幻境会将心魔具象化,第二次交手时候,他就察觉到藏在黑雾中人用武器,非枪非戟,而是柄法杖。
楚照流看得心里滋味无比复杂,闻声抬抬眼皮,不动声色道:“那无能阁下,当年又是被谁斩杀?”
惑妖并不动怒,悠哉悠哉:“你们现在动用不灵力,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嘴上再厉害,又有何用。”
说着,她笑嘻嘻地望向谢酩,顶着张普通老实男人脸,声音姿态却无比妩媚,有种割裂违和感:“谢酩,若是你肯老老实实地让姐姐睡觉,好好暖被窝,姐姐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楚照流冷不防呛下,敬畏地望她眼,默默觑向
殷和光脑中空空荡荡,望着自己手掌上血,不可抑制地打起战。
他敬仰师父负手在侧,深深声叹息,回身指点在他眉心。
“你忘不尘缘,铸成大错,念在你天生佛骨份上,为师罚你禁足优昙山,再也不得下山。”
“这些俗世记忆,便封印吧。”
“昙鸢,你让为师很失望。”
“你来晚,你来晚啊!”
“你不是飞天遁地神仙?要那些东夏人不得好死!”
殷和光在城中找几圈,都没有找到自己父母。
他们临死前被百般折磨,甚至连冤魂也没能生成,魂飞魄散。
无数人指着他,无数声音环绕在侧,师父教诲却在脑中不断响起,整个世界仿佛割裂开,他是佛宗寄予厚望佛子,又是尘世西雪国太子,所有人都在诘问着他,要他这样做,要他那样做。
手?害们落到这般境地,满意吗?”
“……”
殷和光神思大乱,握着念珠手指陡然颤。
“你连你国家、你生身父母都不要,血海深仇在前,慈悲为怀?伪善小人!”陶瑞重新捡起血剑,冷冷道,“就算化为厉鬼妖邪,也势要杀光东夏国人。”
“记住,们都因你不作为而死。”
被封印记忆点点回归,昙鸢脸色雪白,手中法杖砰然落地,按着额头,发出痛苦低吟。
这城冤魂,难道……都是他手造成?
他不是救济苍生活佛,只是个手上沾满血刽子手。
幻境之中,强烈感情记忆会被惑妖吸食,她笑吟吟地接收这段记忆,满意地展现在楚照流与谢酩眼前,舔舔唇角,像是享受到什美味:“你们人类,就是这般软弱无能。”
谢酩早有预测,脸色没什波动。
殷和光浸在那股股无边怨念中,无声低念往生咒,以身为代价,度化满城不愿离去怨灵,送他们前去轮回。
金光灿灿,佛乐声响,整整百日。
精疲力竭后,他在故国焦土中昏过去。
等醒来时,他坐在另座起火城池中,满地尸首,雪白衣袍上浸透血。
做什?
血光闪,陶瑞砰然倒地,死不瞑目,煞气怨气冲天。
殷和光僵硬地立在片血泊中,五脏肺腑仿佛被人紧攥着,痛苦得蜷缩下身子,难以呼吸。
他恍恍惚惚地收敛满地尸骨,画下阵法,压住陶瑞后,前往自己故国。
无数死不瞑目冤魂,徘徊在烧得焦黑西都内,见到殷和光,纷纷围上来。
“太子殿下,您要为们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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