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酩眉梢微扬,似有不解:“在秘境里所言所行怎?”
“你……”
楚照流睁圆眼,顿时气得脑瓜子嗡嗡响。
合着谢酩是当真不在意神宫里
楚照流手托住他,就听到他昏过去前最后句话是:“大师兄怎样?”
楚照流随口回句“没事”,谢酩才放心地合上眼。
那时候楚照流天天晚上跟着顾君衣偷溜下山,逛街听戏,听过许多情情爱爱书,自忖已是情场高手,恍然大悟:昏过去前还念念不忘,必定是情根深种啊!
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往后楚照流就经常观察谢酩面对褚问时神情语态,见他对褚问确要比对其他人都更温和耐心许多,愈发笃定这个念头。
他少年时坚定不移地觉得谢酩就是他头号情敌,后来长大许多,分清楚自己对褚问感情,又坚定不移地觉得,谢酩就是个臭不要脸意欲拐走大师兄狗男人。
况且褚问待他确实如亲弟弟般耐心温和,他虽然性格冷淡,但不是冷血无情顽石。
楚照流尴尬笑笑:“这个嘛……”
其实是很久远以前事。
那时候谢酩还在扶月山修行,有次师门指派任务,由褚问带队,他和谢酩也跟着下山。
本来只是听说烟霞处山头有妖物伤人,但到地方,才发现那是个妖族窝点。
这回轮到楚照流傻。
谢酩说每个字都在脑海中重响遍,分明也就短短二十来个字,却让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谢酩掐掐眉心。
难怪有时候与楚照流对话,总有些怪怪感觉,尤其提到大师兄,他神色就格外怪异。
好气之余又有丝好笑。
离海多远啊,大师兄要真嫁过去,以后回趟扶月山多折腾。
……直到今天,此时此刻。
个中曲折实在太多,楚照流越思考这些年种种越头皮发麻,实在不好意思讲出来:“剑尊大人大人大量,咱们跳过这个话题吧。”
谢酩薄薄眼皮半垂着,话音疏淡:“你都说不是男人,放过你岂不是太宽宏大量?”
楚照流扇子都快扇出残影,闻言微恼:“你不该宽宏大量吗?都原谅你在秘境里所言所行。”
褚问为保护师弟们受伤,谢酩当场,bao走,个人就扫荡半片山妖族,等到他安顿好褚问,追过去时,周遭遍地残肢,少年谢酩整个人都浴在血中,低头淡漠地擦着脸上血。
但那血太多,擦不干净。
看谢酩用力得仿佛要搓破自己皮,楚照流想想,递过去块手帕,谢酩擦去颊边血,抬起头时,楚照流才发现他眼神是混沌。
“他们都死,”楚照流迎着那双混沌眼,试探着道,“已经安全,你随回去?”
谢酩静静地盯他许久,倏然间卸力,倒下去。
谢酩抬抬手,不轻不重地在楚照流额心上弹下:“回魂。”
楚照流倏地回神,悻悻地捂着额头:“你不喜欢大师兄啊……”
谢酩面无表情:“很好奇,你这种误会是从哪儿来。”
他对褚问有只有敬重。
褚问在扶月仙尊膝下长大,最敬仰之人便是扶月仙尊,从小对自己要求严苛,性格稳重、脾性温和、品行端方,“君子剑”美称,便是各方修士主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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