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问微点头,目光缓缓抬起,与白狼王遥遥对上,嘴唇动动,声音很轻:“小师弟,你们要找人,既然如此想置们于死地,今日必会到场,或许就在人群中观战。”
话毕,雪亮剑光现,褚问头也不回地迎上去。
玄影等待片刻,就看到个月白衣裳俊雅年轻男子持剑而来,气质沉静,岳峙渊渟,眯眯眼,意识到这也是个不容小觑人物。
“你又是谁?”玄影狐疑地打量着他,“不杀无名之辈。”
褚问横剑在前,自报家门:“扶月宗,褚问。”
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褚问,推锅给谢酩就是,但褚问都发现,顾君衣对着向敬重大师兄就下不去手,颇感遗憾地收回手,笑嘻嘻道:“师兄,你这脸苍白如鬼魅,还不如让小师弟和谢酩再去来个情意绵绵剑。”
见到忽然起身出现褚问,玄影眉头忽然皱,伸手示意众妖暂且按兵不动,摸着下巴,脸色探究起来。
褚问断然摇头:“你们几个伤伤、病病,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在前面浴血奋战?”
他略微顿,道:“不过些旧事,也无甚大碍。”
无碍就有鬼。
这次却没有。
梦里切与周围景象对褚问而言,不啻于修罗地狱,噩梦初醒,惊魂未定,连在水中站起来都有些迟钝。
听觉是第个恢复。
他听到楚照流和谢酩低声争执。
原本变得机械迟缓脑子里立刻蹦出第个念头:要保护他们。
陷入冰沉海底,被猝不及防敲晕后,褚问做个零零碎碎梦。
跨入修界,即断去尘缘。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是扶月仙尊将他带去扶月山时说话。
但苍风莽莽中,那座海边渔村深刻在骨子,太过难以忘却,乃至入障成魔。
玄影听过这个名字。
在出发之前,“那个人”
楚照流赶紧用手肘捅捅没表示谢酩。
谢宗主,你赶紧吱个声或者动个手!
他用眼神传递着这个信息,谢酩垂眸与他对视几秒,望向褚问:“劳大师兄拖住狼王炷香时间。”
楚照流:“……”
你这个叛徒!
于是他克服第重恐惧,慢慢站起来。
楚照流听到声音,悚然回头,就看到脸色苍白,却如既往柔和褚问,连忙扶他把:“师兄,你不是……”
顾君衣比较直接,回忆下先前谢酩干净利落手刀砍晕褚问英姿,跃跃欲试、鬼鬼祟祟地伸出手。
挨着褚问后颈还没用劲砍下去,就听到褚问和颜悦色地叫声:“君衣。”
顾君衣手腕僵:“……”
但他又再次陷进深海之中,这次却没有扶月仙尊将他救出苦海。
他越坠越深,耳中片死寂,身体似乎变得很轻,仿若在云端飞飘,海平面越来越远,努力伸手想要触及,却遥不可及,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难以抑制地抽搐……
嘴里鼻间都是水,他无法呼吸,脑中炸开片片五光十色花,喉咙火辣辣,肺仿佛下刻就要炸掉。
就在这种深重窒息感中,褚问恍惚惊醒过来。
这些年他其实也时常会做噩梦,但毫无例外,每次在梦里,师尊都会出现,如同多年前那般,将他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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