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说:“上回江阿姨带他来们这儿打过疫苗。”
江谣回头看着他:“四毛找你来当说客?”
老胡扔颗水果糖给他,葡萄味儿:“没,看他挺可怜,要不然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江谣:“你爱心多,你去送,没空。顺便提,这狗崽子是个橡皮糖,你小心他黏上你,撕都撕不下来。”
江谣深有体会,这位小辞是个狠角色,不怕他是块狗皮膏药,怕他是块长得好看又会拍马屁狗皮膏药。
江谣甩开他手:“滚。”
老胡乐呵声:“你心情不好啊?”
江谣轻车熟路地找到次性水杯,拔开水塞子给自己倒杯水。
“看出来还不快滚。让你给准备药呢?”
卫生所是个中西合并“怀兴”建筑,上面是老杭州屋檐瓦片,下面是瓷砖白墙,用是小格小格绿白交叉瓷砖,很廉价。
他看到江谣,就跟狗看见人似,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盯着他。
江谣嗤笑声,从地上捡起个小石头,用力朝着小辞扔过去。
没打到小辞,但他还是惨叫声,抱着脑袋,迈着小短腿跑走。
“操.你妈,还怕你?”他朝着小辞飞快跑走地方警告:“别他妈让在看见你!不然报警把你抓起来。”
江谣收回视线,前边两个房东家小孩瑟缩地看着他。
江美丽在医院住个礼拜,花五百块钱住院费,住江谣弹尽粮绝,口袋里摸不出个子儿。
他跟四毛合计下,决定把江美丽接回家养。
后续,江谣又请几天假,专门来解决江美丽吃喝拉撒问题。
江美丽中风瘫痪之后,话也不会说,脑子也不太好使,总是斜着眼儿看着江谣。
江谣和江美丽关系并不好,他合理怀疑江美丽提防着自己弑母夺财。
小小年纪心机重比,到他们家就抢占江
进门就是窗口,拐弯处是输液室。
老胡坐在窗口里面帮他爸看家,顺便从抽屉里翻出两包中药,扔到江谣手里:“在卫生所煎呗,不收你煎药费。”
江谣喝完水,懒得理他:“走。”
老胡趴在柜台前:“你妈不是还抱个小孩儿吗,他人呢?”
江谣脚步顿下。
“看屁啊,老子连你们起打。”
那两小孩吓得脸色白,猛地就把大门关上。
卫生所所长儿子是他哥们老胡,两人穿同条开裆裤长大,在胡同巷子里做小霸王。
江谣当最坏,老胡当第二坏,成他家附近三条街小孩最怕王八蛋。
听闻江美丽事件后,老胡撒把男儿泪,江谣踏进卫生所,老胡就拽着他手,边哭边说:“同志,天降大任于斯人……”
江美丽对着自己财政情况没点儿逼数——也不想想他们家穷二白,有弑母基础吗?
江美丽被他安置在家里休息天,江谣给弟弟喂奶水,收拾书包,往两条街外片区卫生所走去。
走到楼下时候,他又在垃圾堆边上看到小辞。
衣服比起前几天更脏,上面还有雨水和泥浆,画跟幅地图样。
小辞那天被他扔下楼直没走,徘徊在他们楼下,饿就捡点房东倒剩菜吃,困就在对面建房子堆起来水泥洞里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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