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有没有人去救他!”
“不会游泳!”
“这大雨,怎救!下去就死!”
“看们手拉着手,用根绳子捆起来,去拉他!”
方案被个个提出来,又被个个否决。
江谣狠狠把老胡推开,老胡拽着他手:“江谣……”
他声音颤抖:“对不起……”
马路上车来车往,飞溅起泥巴水洒在他们之间,划开道界线。
打伞路人匆匆走过,偶尔有抬头,诧异地盯着他们。
忽然,雨中伞密集朝着个方向涌去,江谣空荡荡脑子里,听到锐利尖叫声。
老胡还说:“江……”
江谣转过身,狠狠地给他拳。
猝不及防,老胡跌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江谣,江谣漂亮双眼睛泛红,冰冷地恨意穿透他骨髓。
雨不停砸在两人身上,老胡忽然觉得自己心比身体还要寒。
老胡:“啊……他,你弟不让接啊,让他上车他不上,说要自己走回去,没回家吗?”
江谣猛地踹脚墙,墙灰哗啦啦掉,他转头走进雨幕中,老胡慌:“江谣!江谣你去哪儿!”
去黎明小学路上,有座桥,有条河。
这条河尽头是钱塘江,往年夏天有小孩儿下河洗澡,直接被冲进江里,连尸骨都捞不回来。
江谣心里打鼓样跳,耳膜被雨声震发痛,老胡言不发跟在身后,两人伞都来不及打,就冲到黎明小学门口。
叼都不叼老胡下,把老胡气着:“妈,小王八蛋,要不是看在你哥面子上,谁他妈来接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个儿走吧你!”
老胡长腿跨,蹬上自行车就走。
六点半,天越来越暗,江谣回到家,没看到小辞,放下书包动作缓片刻。
“小辞?”
家里没人回应。
,bao雨,涨潮似河水,水下如同
“落水!有人落水!”
朵朵雨伞还在往个方向挤,挤在桥头,挤在桥边。
江谣猛地回过神,拨开雨帘和人群,拔腿往河边跑。
围观人众多,指着灰蒙蒙河里抹鲜亮红色:黎明小学校服。
挤挤挨挨地伞下爆发出激烈讨论声:“是个小孩!”
“江谣…………”
江谣冷冰冰地开口:“你跟他说什?”
老胡从地上爬起来,道歉:“说你跟杜小朵在学校里做值日生……”
江谣揪着他领子,嘶吼:“你他妈跟他说什!”
老胡:“……就说你要陪女,不能来接他……”
没有人。
江谣转而去班里,空荡荡,椅子都翻在桌上,值日生也没有。
办公室老师也走光,保安提醒他们俩,学校要关门,赶紧出来。
老胡开口:“江谣,说不定你弟是去同学家玩,你别着急。”
老胡又说:“他都这大,还照顾不好自己吗,再说,下这大雨,他肯定找个地方躲雨去。”
“操!”
江谣抓起伞,拔腿就往外跑。
老胡正在卫生所前台写作业,窗户猛地被人拍震天响,他打开窗,浑身湿透江谣出现在他面前:“弟呢!”
老胡心里咯噔下:“小辞没回家?”
江谣狠狠地盯着他:“不是你去接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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