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记得，下山之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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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谣：“山上？”
他心里想：难不成小辞是个留守儿童？
江谣经常在报纸上看到西北地区
贫困儿童，家里年开销就几百块钱，穷揭不开锅。山区儿童经常被拐卖，这
说来，好像也对上小辞身世。
小辞：“还有海。”
江谣：“海？”
江美丽也见过小辞几次，不过这女人眼中只有自己小儿子，对小辞和江谣兴致缺缺。
江谣这天把江谚扔给江美丽，带着小辞去外面买年货。
江谣有些小习惯，哪怕后来有钱
也没能改掉，就是收集饼干盒子，除饼干盒子，还有什奶粉罐子、铁片盒子、礼物口袋……大堆能装瓜子和花生容器。
他们家几乎没有亲戚，瓜子花生也是用来招待几个朋友，顺便增添点儿过年气氛。江谣人生理想就是过个普通人生活，别人家里怎过，他就要复制黏贴份，让自己家也这过。
这会让他有种满足感，仿佛他家直都是平凡又幸福。
也没有再出去打工，而是在家里专心致志复习，偶尔出去，也是带着江谚起去图书馆，大小各坐在边，江谚读《淘气包马小跳》，小辞读《古德曼吉尔曼治疗学药理学基础》。
江谣去看几眼小辞读书，都是厚厚本，有中文，还有英文原版。
如果是别高中生读英文原版，江谣定会嗤之以鼻，嘲讽这逼小孩儿装逼，但是换做小辞读，他却毫无理由相信，小辞是完全能看懂。
小辞青春期就像阵甜蜜又烦恼风，悄悄地带着对江谣朦朦胧胧倾慕与爱意来，又悄悄地埋在他心里。
李玫表哥亲妹妹来找过几次小辞，在学校门口堵着他，问他怎不来上班。
小辞：“下山就有。”
江谣：“什地方啊，下山就有海？”他打趣道：“是不是什小池塘啊，你小时候太小，以为望不到边就是海。”
小辞：“忘记。”
江谣好奇道：“除这些呢，还记得什？”
小辞：“有船。”
他记忆里，江美丽是从最南方流浪过来，具体什城市江谣记不清，只记得很小时候，看到过片汪洋大海，咸湿海风吹在脸上，江美丽把他抱在怀里，这是他童年零星几点美好回忆。
江谣买够瓜子花生，又抓把糖塞进小辞怀里，跟他边走边聊。
聊到他小时候，江谣也起兴趣，好奇道：“小辞，你还记得从前事情吗？”
小辞这时候没这抗拒江谣对他过去问东问西，乖乖地回答：“以前……”
他思索下自己少有回忆，很片段，几乎是闪回状态：“住在山上。”
江谣撞见过几次，以为是小辞女朋友，如临大敌观察会儿，发现小辞对她没什意思，这才松口气。
月份，还没到过年时候，年味儿已经很浓厚。
江美丽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里，享受更好陪护与治疗，江谚每次去看她时候，她在护士陪同下，都能到医院花园里陪江谚说会儿话。
只是面对江谣，她依旧沉默且安静。
江谣跟她感情太复杂，她不是个合格母亲，江谣也算不上什孝子，见面说话只会徒增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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