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听到
路潼
回答。
他说：“好。”
他又说：“……调皮捣蛋也要，花钱如流水也要，学习成绩不好也要，不会不要你。”
他说很多，让秦十五做个梦，梦见他回到十六年后，路潼和秦初站在
棵巨大树下。
他有点看不清路潼脸，却听到路潼哭声，他从没见过他哭这
凄惨，声嘶力竭，好像要把所有眼泪都哭出来。
潼把他往上颠下，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
秦十五打个奶嗝，双手抓着他衣服，越抓越紧。
路潼左肩湿块，秦十五靠在他肩上，默默地掉眼泪，和他商量：“
吃很少……”
——他想说，他会很乖，不调皮，也不捣蛋。
会花很少钱，会好好学习。
他看见自己躺在医院床上，秦十五听见自己对自己说：别让路潼伤心，你应该回去。
可是秦十五想圈，发现自己又调皮捣蛋，花钱又如流水，学习成绩也差塌糊涂，除吃得少能称得上个好养活优点之外，他好像没什优势。
路潼是多吃饱撑，养这个败家子？
“……”秦十五小声地哭，决定撒个谎：“很好养。”
因为是谎言，因为底气不足，所以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成气音，带着颤颤巍巍哭腔，却如同把刀样扎穿路潼心脏。
秦十五说累，也哭累，就这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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