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个“沉”字说得太小声,几乎等于没有。
这回,厉决听明白。
季眠说“鱼”,是想吃鱼吗?是饿?可是听人家说感冒吃鱼不好。
厉决心揪起来,转念想,自己连老婆感冒时候想吃鱼都满足不,这和满足不老婆怀孕时候想吃草莓男人有什区别!
厉决目光落在床头柜那碗白粥上。
手机……怎?
是傅沉俞吗?
他带自己回家吗?
季眠虚弱地开口:“傅……”
厉决心狠狠跳,连忙凑上来,急急忙忙地接话:“什?敷,敷什?敷药?服药?你已经吃过药……”
季眠不知道他因为另个男人伤心,当他是工作不顺心,他发高烧时候,能感觉到季眠趴在床边很小声哭。
小白痴大概想不明白,他为什又对他发火。
“季眠……”厉决当时对季眠有多狠,现在就有多恨自己,他用脸颊贴着季眠手,轻轻啄吻下:“再给次机会吧……定会好好对你……”
这个动静让季眠意识有些清醒,只是身体太疲惫,根本睁不开眼。
他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浑身上下器官都不听自己使唤。
这如痴如醉地听着个少年呼吸声。
那是生命力量,活着证明。
但季眠被他三两头就测下生命体征神经病行为搞得有点烦躁,睡得也不安稳。
厉决磕磕绊绊地学着照顾他,给他掖好被脚,测量体温,调整枕头角度,用热毛巾擦着他脸,轻轻地拍着他身体,让他睡得更好些。
记忆中,季眠也曾这样彻夜未眠照顾自己。
原本厉惟识做粥,厉决还认为他多管闲事,吃饱撑给人做粥。厉惟识厨艺还不错,碗粥也做得粘稠醇香,刚才在厉决眼中,季眠还是不配吃厉惟识煮粥病人。
现在,他觉得厉惟识煮这碗白粥配不上季眠。
季眠病得那严重,就吃这?怎也要弄几个鲍鱼、黄唇鱼、东星斑在粥吧。
厉决站起身,大半夜就往外跑。
季眠就说这个字,便再没有力气说下文。
厉决急得抓心挠肺,生怕自己错听什,或者没领会到季眠意思。
就听见个“敷”字,难道是季眠让自己伤口敷药吗?
当然是不可能,不过这不耽误厉决自己心里美滋滋脑补。
过会儿,季眠精神又挣扎起来,开口:“俞……”
模糊中,他感觉有人在照顾自己。
季眠思维也跟不上,烧糊涂脑袋慢吞吞转着,艰难思考。
他明明是在客运中心睡着啊……怎现在好像躺在床上……
难道给傅沉俞电话打通?
可是手机……
那是他第次被苏珞瑜放鸽子,大雨中,他整整等个小时,被风吹雨淋,回来当晚就发高烧。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苏珞瑜是跟林希起出国办事去。苏珞瑜爱慕者和追求者太多,自己不过也是其中之,越是得不到苏珞瑜,越是觉得他珍贵。
男人劣根性和虚荣心让他想尽办法得到苏珞瑜,以此证明自己魅力。
他却不知道那晚,季眠在家里整夜整夜等。
做好饭菜凉,凉又热上,循环往复,等到他回家,只得到他个烦躁“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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