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很少看见傅沉俞脆弱样子,上次,还是宁倩去世时候。
他心里涌出股热流,鬼使神差地许诺:“那当你兔子。”
傅沉俞转过头看他。
季眠喉结上下滑动,似是紧张地咽咽唾沫,他很认真地看着傅沉俞,抓住他手,重复遍:“以后给你当兔子。还是兔子里警官,不亏你。”
他知道这听起来像哄小孩,可傅沉俞现在看上去就像个丢失最宝贝玩具小孩。
他坐在傅沉俞身边:“傅沉俞,听小芸说,棉棉是不是要走?”
叫“棉棉”时候,季眠还有些别扭,听着像是叫自己小名。
傅沉俞刘海长,遮住他情绪,季眠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手轻轻地抚摸着棉棉兔柔软毛。
棉棉兔连呼吸都微弱起来,只能勉强看到点细小起伏。
季眠安慰他:“傅沉俞,你做很好。”
“上去看看。”季眠心情复杂。
林芸说:“二哥在房间里,不敢进去。”
“没事。小芸去玩吧,去陪陪你哥。”季眠揉下林芸小脑袋。
林芸点点头,忧心忡忡:“眠眠哥,你安慰下二哥哦,他看起来真很伤心。”
季眠悄无声息地来到二楼,傅沉俞房间是最里面间,为养兔子,所以是带阳台。
家过完年,然后大年初去找傅沉俞,因此欣然同意。
只是季尧看着季眠背影,陷入几分沉思。
刚走到傅沉俞家门口,林芸看到他,不像往常那样活泼,反而有点伤心。
季眠走过去给林芸塞个红包,问:“谁惹妹妹不开心?”
林芸犹豫瞬,说:“眠眠哥,不是,是二哥不开心。”
失魂落魄,又可怜可爱。
傅沉俞就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翻滚着岩浆般炽烈情绪。
季眠鼓起勇气才没有把眼神挪开,他低声道:“你别难过,行吗。看见你难受,也伤心。”
他内心纠结很久,张开双臂抱住傅沉俞,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像是要给傅沉俞点勇气:“陪着你,们起送棉棉兔走。”
棉棉
他揽住傅沉俞肩膀:“兔子年龄只有人类十分之,它到时间,你得让它走。”
季眠说:“陪着你。你别怕。”
很多年前,只有小学四年级大季眠也是这趴在窗口,对他说:傅沉俞,陪着你,你别怕呀。
后来,宁倩去世时,也是季眠陪着他,浑身湿淋淋地,告诉他,冬天很快就过去,春天就要来。
傅沉俞声音响起,有丝颤抖:“季眠,不想它死。”
他敲敲门,没听到傅沉俞回话,于是主动开口:“傅沉俞,推门进来?”
“咔嚓”声,季眠打开门。
傅沉俞坐在床前,怀里抱着奄奄息兔子。
棉棉兔还没有咽气,能感觉有人进到屋子里,耳朵没什劲儿动下,看向季眠。
季眠心情沉重几分。
季眠怔然片刻:“傅沉俞怎?”
林芸眼眶红圈:“二哥兔子好像要死。”
季眠听完,大脑空白片刻。
傅沉俞兔子是他幼儿园毕业那年买,陪伴他整整十年。那只兔子是他从临港县带走唯念想,也结束傅沉俞晦暗无比童年。
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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