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捏着这块玉佩,几乎要将它捏碎,半晌,他用十足克制,极度压抑着神情,直至面容痛苦都有些扭曲,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为何……”
嫁衣翩翩,十足妖娆。
明长宴抽口气,体内真气乱窜,似有走火入魔之兆。
“你为何……为何是你……”
嫁衣阎罗不说句,明长宴抓着心口,猛地吐口血。他痛极,恨极,茫然极。长久以来,他总带着最后丝希望,希望幕后切始作俑者,另有其人。直到刚才,从嫁衣阎罗身上扯下这块玉佩时,终于,真相大白,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此玉,乃是他初入中原,
明长宴与人交手,还从未让对方在自己手上熬过这多招,依旧未伤分毫。看来,江湖上所形容嫁衣阎罗鬼魅无常,至阴至邪,无人出其左右并非空穴来风。
并且在交手中,明长宴心情愈发沉重。
二人站定,他微微抬起眼,死寂般盯着对方。
嫁衣在风中猎猎飞舞,红纱白线,绸纱敷面,怀中抱着白瑾,十分凄凉。
白瑾身体宛如碎纸,血流不止,睫毛轻轻颤动,双唇翕动,无声道:“……你。”
过下来,不过是须臾之间事情,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方太快,也太准,白瑾甚至没有机会拔出腰间刀刃。
她被对方压得连喘口气机会都没有,眼看这掌避无可避,白瑾只能压下心中恐惧,迎面接这掌。抵住他瞬间,白瑾脸色变,只觉得股滔天巨浪似力量,海纳百川,如九天银河落下,直冲她心口。
她闷哼声,浑身经脉直接被震断,胸口剧烈起伏之后,嘴角溢出几股鲜血。经脉既断,整个人自然也承受不住这掌。明长宴这掌极其霸道,震碎经脉之后,白瑾如同张纸片,猛地朝着棵参天大树砸去。
这砸,恐怕有死无生!
却不料,千钧发之际,抹红色身影,在半空中突然出现,截住白瑾。白瑾未撞到树上,而是撞到此人怀中。
明长宴眼神变,将梅花枝往边上扔,嫁衣阎罗不慌不忙,二人十足默契,谁也没有说句话,招式相接之时,真气震荡开,整个白梅林簌簌作响,花瓣尽落,风吹,与白雪缠绵,无尽残败。
嫁衣阎罗不愿意明长宴纠缠,过招式,俨然也是边打边退。明长宴不知为何,招式不取人性命,却直逼嫁衣阎罗面纱。
出手、收手,毫无破绽,每招都精确往嫁衣阎罗脸上面纱所去。嫁衣阎罗拂手拨开他内力,却也不料明长宴右手陡然出招,她抱着白瑾,无法应对此招,索性足尖点地,借力旋转,明长宴伸手抓,她腰间原本藏在嫁衣之下玉佩,落到明长宴手中。
这刻,明长宴如同被人当头棒,僵在原地。嫁衣阎罗轻飘飘落在地上,明长宴食指与拇指摩挲着玉佩,片刻后,怔怔看着她。
嫁衣阎罗任由他看,不走,不动,似水般温柔,遥遥在远处。
来者身大红色嫁衣,如披身鲜血,在满天苍白之中,艳丽逼人。
明长宴脸色变,愈发沉重。
嫁衣阎罗。
嫁衣阎罗落地不及,半空中,便于明长宴交手。
二人皆是当世高手,招招快如幻影,将将落在地面,却是已经在空中过数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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