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过后,夏提眼珠子动动,嘴唇抽搐下,缓缓开口:“来人,把国师拉下去关进水牢,择日问斩。”
国师瞳孔猛地收缩,“陛下……”
夏提负手,随即又松开,甩甩袖子,头也不回朝殿内走去。
国师道:“殿下是殿下,并非太子南烨。”
听闻此话,夏提恍如遇到什蛇蝎毒物,神情扭曲,面目十分狰狞:“你找死!”
国师见势不对,连忙跪下:“国主息怒。臣见国主已经执迷不悟,若是再任由国主误会下去,恐怕会动摇国之根本。”
夏提怒极反笑,说道:“误会什?”
国师原本从来不提此事,这时像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把这些年遮遮掩掩未曾说过过去股脑给倒出来:“国主难道不是因为太子南烨吗?不是因为今日殿下跟南烨说模样话?不是因为他无论性格还是身形都像极南烨吗?”
驱散殿中诸位使臣后,国师转过后,安抚夏提道:“国主息怒。”
夏提握着椅子扶手,捶拳之后,尤嫌不足,紧接着又狠狠地踹脚。椅子受不住夏提力气,当即四分五裂。
国师道:“今日殿下说话确实有些欠妥,但是您也不该当着别国大臣面这样不给他面子。将来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们会如何看大月?”
夏提闭着嘴没说话,大概也觉得自己冲动。
国师正因为抓着他这点心虚,继续道:“您平时不会这样。”
“小畜生!”夏提正欲抬脚,再狠狠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个教训。他身边国师拉住他:“王上,不可。”
夏提双眼通红,看架势今日不把明长宴打死不罢休。
厅内片哗然,面面相觑。
明长宴心口剧痛无比,不用撕开衣服来看都能猜到,他这处定是乌青片,少不得有个脚印在他胸上。
伊月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明长宴缓缓站起,靠在身后柱子上,没过会儿,又忍不住咳口血出来。
夏提怒目圆瞪,死死地盯着国师。
国师跪在地上,趴得极低,磕三个响头之后,说道:“当年,中原太子南烨为拒与已故王后秦氏婚约,曾当着中原皇帝面说句跟殿下今天如出辙话,国主那时既然也在御金池,势必也听到南烨话。”
“国主陛下,殿下并非南烨,王后与他也并非有私情,你为何直苦苦执着于此事?”
他说完,直直地看向国主。
大殿内,片寂静。
就算是明长宴做多少过分事情,夏提也从来不会当着外人面对他有什动作。
这次,是他失控。
“你听听他说得都是什混账话!”
国师道:“国主指得是哪句?若是指得是殿下对弥古公主说得那话,那还要再给国主提个醒。”
夏提看着他:“你还想说什?”
国师生怕父子二人就当着这多人面打起来,连忙对明长宴喊:“殿下,还不快走!”
明长宴狠狠盯着夏提,随即转身就走。
伊月回头也看眼夏提,眼中含泪,最后跟着明长宴起出去。
明长宴走后许久,大殿之内都不再有声音。
国师看眼弥古公主,后者已经被吓得脸上失去所有血色,他叹息口气,道:“今日就到这里吧,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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