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真假话语让人难免紧张,裴铎自是知道他家小狐妖向来乖巧,只是有些事哪怕进人之力尚不能成,妖亦如此。
落大半锦帕,恰似不成模样狐尾。
裴铎捻着厚重锦帕,心知这是小狐狸假孕后身体变化,比起往日来说,显然强烈许多。
他自是怜惜,毕竟小狐狸白遭这变化是因为他。
有着结界小院内如往常安静,傀儡侍女早就接收到主人旨意,离开小院守在门外,避免有镇妖司
寒月照人间,映着街上人影。
夜市中来往人群浑然不觉旁有位玄衣青年正抱着狐耳少年从旁经过,孕期狐妖在被触动情念又丢次后妖力不稳,被裴铎从马车中抱出来时便如此。
街头悬挂着盏盏灯,描绘着人间热闹之景。
稚子缠着母亲要着街边糖画,被数落缺几颗牙。
相携少女们挑选着水粉钗环,计量着那样更精巧更划算。
哪怕裴铎当真太监当二十多年,他也不是张白纸,上面早就密密麻麻写满字,肚子坏水。
林织呢喃道:“大人,你手好冷。”
“不过有替你暖着,会儿便好。”
林织笑意中几许痴痴,如同软羽飘落在裴铎心上,化为细细密密网,将人心裹紧。
如此倒是裴铎失冷静,不复云淡风轻。
因情而灼热纹路如同绽放花,越发衬得少年肌肤白皙。
裴铎感受着手背上林织掌心温度,忽地低笑声,道:“是,只怕不是他喜欢。”
林织目光灼灼,瞧着裴铎道:“自然也喜欢。”
裴铎总会忘记,狐妖没有人类羞怯,未曾经过人世间纲常伦理教化妖,喜欢什便说什,大胆热烈。
哪怕是再冷硬心,都要被他眼眸柔化。
酒楼上文人饮酒兴起便接起诗文,也有市井粗人唾沫横飞地说着生活琐事。
街边煮着馄饨小摊冒着热气,驱散冬日寒意。
“小狐狸,可别让帕子落地,术法若是破,们皆会显形。”
裴铎声音带着几分温和笑意,但言行举止何止用卑劣道尽。
裴铎被林织引起念想,却也没莽莽撞撞,那绣有秋叶帕子作用只是避免清液滴落。
这寻常马车并不怎宽敞,裴铎今日不打算如此,虽然之前有过,但他并不是十分习惯。
尽管少时入宫以及修习术法时吃过苦楚,但倒是没人在住方面为难过他,父母在世时他是府中主母嫡子,自然是享用最好事物。
入宫后皇帝因内情怜惜他,让他这个小太监住地方也同样软和舒适,更别说他久居高位至今。
他那裴府内陈设可比皇宫,玉铉殿内床更是比皇帝还要舒服。
裴铎难得破例,在非捉妖时用隐匿之术。
裴铎哪里还会顾及着自己先前逗弄,去寻那没影孩子踪迹。
布料因吸水变得厚重,但这是妖力所幻化,并非存于世织物,裴铎以指尖为刃,动作灵巧地划开。
擅长玩弄权术宦官手里自然有着百种折腾人方式,不过不同于要审讯犯人或者仇敌,此番不过是些无伤大雅小花样。
他姿态慢条斯理游刃有余,除却散乱外衫,林织衣物好好地穿着在身上。
林织倚在裴铎身上,心里也不知道在胡乱低骂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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