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离开盥洗室时,景浔已经不在客厅。
幅画撞入林织眼中,远看像是色调黯淡片雾气。
林织走进,才发现那副画是雨雾,朦胧间能看见雾气似乎是朵花形状,根茎在灰中带着不甚明显暗红,明明应该是在画中显眼色彩,却让人难以注意,只有专注地在大脑里勾着出雾中花时,才能发觉它存在。
这幅画给人感觉很怪异,乍看很平和,看久让人有种被隔着雾气缠绕幽冷感。
林织微微弯唇,他给景浔感觉是这样吗,真敏锐啊。
林织声音轻柔地开口询问,仿佛没注意到恋人弟弟看他视线有多冒犯。
那种专注近乎于要将他身体切割细微观察视线,充满着病态疯狂。
偏偏视线主人好像并没有察觉自己不对劲,声音沙哑有些缓慢地开口,却是答非所问道:“找到他工作地方,只是他在半个月前就辞职,九点会有人带你去那里询问。”
林织并没有开口询问景浔为什不去,而是略带谢感激地说:“好,谢谢。”
他也没有掩饰听见话语内容时失落,有些苦涩地无声重复着恋人辞职时间,颇有些自嘲地扯扯唇角,似乎在笑自己对此无所知。
在,他细细地勾勒着边缘,进入近乎狂热认真。
血色暗调在脑海里不断闪烁干扰着他思维,向他诉说着关于死亡和血腥艺术。
温热血液如同死者哀歌,干净笔刷上被人沾染上锈红,让他进行着称赞与歌颂,摧毁着他美学又蛮横地塑造,他竭力地排斥又不可避免被影响。
暗红色调制颜料被人描绘在灰色雾气上,画出这笔人,沉浸在其中无知无觉。
断续雨在夜半便停,窗外光线慢慢变得明亮。
景浔没有错过他任何个表情,眼珠随着青年行动轨迹而转动,看着他拿着东西去盥洗室洗漱。
林织:【昨晚发生什?】
01:【什也没发生,他就是直在画画,停笔时候天快亮,他就直看着画发呆。】
【过没多久,他看下时间,又开始低头看平板上监控,然后又直看着画,看着看着就变成看你。】
林织擦干手上水,看来景浔昨晚又失去段记忆,并且和那幅画有关,就01描述来说,那幅画和他联系紧密。
林织因强烈注视感而从睡梦中醒来,因光线加上初醒视线朦胧,他只能模糊看见有人坐在不远处看着他。
林织撑着手坐起来,视线恢复清晰。
他知道是谁所以并不防备,揉揉额角仿佛刚从混沌中清醒。
景浔状态有些异常,相较于昨天而言,他身上混乱感更严重。
“是晚上没休息吗,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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