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景浔
——艺术,这就是艺术。
地下室四面墙似乎开始朝着他挤压,让人恍惚间回到过去。
他们教他……或者说向他展示很多手法。
怎样快速杀死个人,怎样让个人死无声无息。
景浔抬眼,灰蓝色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对面男人。
他语气带着些抱怨道:“明明这个哥哥都不能在你家留宿,外人倒是可以,你可太偏心。”
“别说废话,你目是什?”
景浔忍着神经抽搐胀痛,看着眼前韦锦荣。
“真冷淡啊,完全没有看见失踪哥哥惊喜。”
“需要给警察报喜吗?”
密闭空间让他不适,他忍住大脑微微晕眩感觉,看眼腕表上时间。
他有些担心自己会忽然失去记忆,但这件事必须要做。
景浔移开遮挡物,打开地下室入口。
希望哥哥已经离开,他心里如此祈祷。
走入地下室,景浔呼吸声不可抑制地变得沉缓。
下室入口处没有特地装隔音物,他能清晰地听到上面传来声音,确信林织就在上面。
被水泥填充大部分面积地下室空气流通并不好,韦锦荣坐在台阶上,揉揉眉心。
事情比他想还要糟糕,他以为到景浔这里来可以让他帮忙,但他没有想到公司居然不是在这里走过场,林织居然留在这里。
更重要是,景浔对他态度。
从那些画里韦锦荣都能看出景浔被林织迷住,这让韦锦荣感觉到很棘手。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林织面前,不如让他彻底消失。
“段时间不见,你都会说笑话。”
韦锦荣悄然握紧武器,这就是他设想最糟糕情况。
和躁郁症弟弟在他曾经受过严重创伤地方见面,简直是在催化他失去理智。
景浔并不是在说冷笑话,身侧手紧握成拳头,和脑海里嘈杂声音做斗争。
——画啊!这多好看,是因为她动得太厉害让你画不好吗?
——对啊,模特怎能动来动去,很快,很快就好。
女人脖颈扭曲,动不动。
烟雾混着血腥味缭绕,男人用刀在她肌肤上划出痕迹,用粗哑声音赞颂。
安静狭窄空间,污浊空气,尘埃中夹杂着血腥气。
景浔走到楼梯尽头,悬挂小灯亮着昏黄微弱光,在这种光照里,景浔看见靠坐在不远处男人。
阴影中男人抬起头,对他露出和煦笑容。
“就知道是你下来,你还是那讨厌地下室,还没走下来心跳声都吵到耳朵。”
韦锦荣看着弟弟,有些抱歉地说:“本来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和你见面,可谁让你家里有你不应该收留客人。”
景浔有躁郁症,因为童年创伤所以对人比较有攻击性,情感淡漠,对他都不算客气,是个随时有可能失控人,韦锦荣毫不怀疑,要是林织对他进行唆使,他可能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定要想个解决办法,不能这坐以待毙。
呼吸声在沉闷空间内回荡,地面之上人同样心里沉沉。
景浔将杂物间门反锁,盯着地下室入口处,眉毛紧皱。
空气过于安静,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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