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坨屎,要被冲走。
三天前,她在日记上留下这样行字。
之后她没再写日记,直到今天。
——要被冲走。
这是她最后遗言。
仇或在置物架上找到死者日记本,戴着手套手尽量在边缘不容易沾上指纹地方着力,翻开本子。
日记跨度很大,几乎每篇都有关于马桶字眼。
起初死者有些庆幸房间里有个马桶,因为共用卫生间特别脏,经常能看到其他人留下痕迹,而且有时候忽然腹痛也不用去抢厕所。
从死者开始在房间里做饭起切有变化,死者本来是在用公共厨房做饭,但是那里经常会出现脏污碗筷,有次炉灶上还不知道被谁放情趣内裤,她想到有人在厨房里玩那种东西,就觉得恶心,所以自己在房间里开伙。
她用板子挡住马桶不再使用,但马桶就是存在,让她做饭吃饭时候都有点恶心。
放在地上,打湿头发向脑后梳理露出脸庞,也让所有人看见她面上近乎解脱般笑容。
“从刀入口角度和深度还有血液喷溅弧度,可以判断出死者应该是z.sha,死亡时间在9点到9点半之间。”
在场都是经验丰富警察,从现场痕迹不难还原当时场景。
看着马桶边缘血痕,仇或能看出她是怎在生命最后刻竭尽全力地伸出手够到水箱上按钮,因为要伸直上半身,马桶边缘内外都被涂满血迹。
她这做理由不难想到,因此更让人难以接受。
她试图想让房东把这个马桶移走,但是房东要她自己付费用,拆掉马桶要钱,之后填水管和地板也要钱,折腾起来费用都可以抵过她个月房租,所以她直忍着。
不想回去家庭,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出卖体力和时间换取微薄薪资,除勉强让自己活下来,好像什都做不到。
她每天都会看着这个马桶,哪怕是睡觉、吃饭,她逐渐觉得人生没有希望,即使马桶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也没有任何味道,可是她总觉得鼻端有股挥之不去臭味。
——就像坨大便。
某天她在日记里这样写到,她人和她生活都糟糕透,就像是没有任何价值排泄残渣,可是大便会被冲去下水道,她又能去哪里?
林织忽地对上仇或眼,他仿佛知道他要说什,开口道:“他在电影院里。”
“他就在那里。”
他们近乎异口同声,仇或打电话,让守在影院人立刻调监控。
如果是z.sha,凶手极有可能是远程操控。
仇或指指物证袋里手机,对危允君道:“尽快回到局里检查里面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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