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想法充斥着庭砚脑海,在他想要将这件事就这仓促揭过时,听见林织笑声。
“师叔说极是,师弟确实比你讨喜些,只是师弟已经不在,你怎还同他拈酸吃醋?”
林织先前还想过那种恨海情天狗血戏码,比如庭砚以为他要为元止杀他,不过想想林织还是收手,闹太大到时候玩脱可就不好收场。
何况真看到庭砚这般,他又如何忍心。
庭砚微怔,听到前句以为林织是在肯定不爱他事实,可听到后句说笑话,他又有些迟疑起来
短短几个字,便将他血泪哀痛凝到极致,甚至彰显些许狼狈。
庭砚手很冰,哪怕在暖泉里也没有柔化分毫。
于林织而言,这种温度算是有些久违,自从庭砚渡劫后,他便会注意着体温以免冷到他,所以身上时常是暖。
在这种冰冷里,小幅度轻颤也能让人察觉分明。
庭砚浅色眼眸里带上血丝,被水汽晕染仿佛随时可以落下泪,即使身体大好,他病气也没完全散去,两相糅合,带着克制隐忍悲戚。
你明明知道那是分魂,那是半,你明明知道那也是,为什不能爱上呢?
这些山崩海啸般情绪海浪滔天般在庭砚眼眸中翻滚,但他依旧没有质问出声,他只是握着林织手腕,冰雕雪琢般眉眼透着些沉冷。
气氛因此显得有些冷凝,覆在过高体温上因为合欢而产生薄汗都变得黏腻。
林织并没有畏惧,甚至也没有心虚,如以往那般同庭砚相望。
只是柔软笑眼如刀,刮人生疼。
树,就能把元止从林织心里抹去吗?怕是不能。
而这切又要怪谁,不过是他自作自受。
庭砚收回视线,轻蹙眉眼间带上些许愁绪。
他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林织并未责怪他也没有排斥他,但庭砚知道不样,林织和元止相处,就是和他相处不样,他不止看见过,也曾用元止身体切实感受过。
林织待元止那般温柔,对他却始终亲近不足,他们相处之间始终隔着层什,让他心尖发闷舌尖发苦。
如果说元止可怜是让人想要立刻亲亲摸摸进行安抚,庭砚痛楚便是让人看心里丝丝酸麻上涌,想轻叹着靠近。
林织没有很快言语,这种安静如同信号,让庭砚心中涩然。
果真如此,可就算明白,又能如何。
何况元止再也不会回来,而他们是个人,元止是他部分。
这种微微扭曲阴暗想法隐隐让庭砚有些快意,让他在嫉妒中又忍不住自安慰,即使不够爱他,林织也不会爱别人。
庭砚声音有些沙哑:“你给千心藤注入十次灵力。”
“你没摘下那颗传讯珠,还收走那支发簪。”
“若是有可能,你是否宁愿他取代?”
家中未出事前,庭砚是世家公子,出事后他是归宗剑峰峰主首徒,是当之无愧天才,是惊才绝艳剑尊,又身为小师叔,身为年长者,他有他内敛与骄傲,无法直白地询问林织是否真没有点爱他。
他只会问,你是否宁愿他取代?
而他只是忍着,从不点破。
直到有日,在亲密交缠时,林织唤旁人姓名。
阿止。
阿止!
为何总是他!为何就是忘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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