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身上白雾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个面容模糊高大影子,安静站在他身后。
那影子忽然看他眼,让小阳吓跳。
林织看着小孩对他有些恐惧模样,便没有靠近,而是回房间,掩上房门。
他给双灵发消息,买明天离开车票。
隔壁动静持续很久,整理遗物,收
由他手挑选儿媳也都是恭顺性子,对他信服甚至到盲从,以至于家族重担落在他身上,资源倾注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人在明面上提出异议。
唯不愿意留下来吃苦小婶婶也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儿女和丈夫通通都不要,只身离开。
这些存在于记忆深处画面,已经是很遥远事情,不过那个时候林织就已经明白死亡意义。
或许是他天生冷情,对爷爷离开,他并没有太多感伤。
人总归是要死,或早或晚。
“阿奶要睡到什时候才醒?”
阿婶眼里带着怜悯:“她永远不会醒。”
“永远是多久?像爸妈那样年回来次吗?还是比年还要远呢?”
孩童面上有着对死亡迷茫,不明白这样事情肯定会发生,也不明白什叫做“永远”。
林织听着他童稚言语,脑海里仿佛出现久远画面。
林织打开刚刚没能打开行李箱,将它在地上铺开。
他装着衣物很少,仅仅占行李箱四分之,剩下空间被个檀木盒子占据。
那是个空盒子,上面画些符文,专门为装载连清肢体而存在。
那只厉鬼虽然被连清杀,但他残余血肉,似乎还有着幽怨力量,可以激发尸变,又或许能寄生,否则很难解释小阳为什会受到蛊惑向前。
林织将连清头颅放在盒子里,盒子合上轻微碰撞声音昭示它暂时不会窥见天日。
不过他现在有些许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人离开,是让人难以释怀事。
他看似对连清死亡平静,只不过是他知道连清定在。
林织挥散那些记忆,不再去深想。
李奶奶床旁已经有人唱起往生之歌,铃铛声音混合着方言小调,让夜里多几分凄恻之意。
小阳转身看见他,有些怯怯地躲在婶子身旁。
爷爷身上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干瘦如同枯枝般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头发。
他嘴里呢喃些什,林织已经记不清。
只记得当时身后家人们都在几步远地方望着他,兴许他们把那当做某种权力交接仪式。
爷爷无疑是个很有毅力又很有能力商业人才,但守业未必比创业容易,那些有大能力千古帝王继承者都未必如何,爷爷也清楚自己儿女们平庸,因而在发觉他有天赋时便带在身旁教导,还特地为他写书。
他虽然离开人世,但大家长余威仍在。
香烛还在燃烧,但离熄灭也不远。
林织处理堆积蜡液,听见门外喧闹。
低低呜咽声诉说感伤,林织打开门,看见小阳被人牵着站在屋里,呆呆地看着奶奶方向。
他才三四岁,语言表达能力有限,有些口齿不清无助地向身边人诉说着阿奶刚刚还来找他事情。
别人说阿奶离开他,他不信,阿奶分明就在那里睡着,她已经睡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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