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盎看来,章德最好到天子面前马上就被处死,甚至他现在就想处死章德。
当年先帝宠信邓通,结果邓通富可敌国,横行无忌,地方官不能制,险些让先帝名声有污点。
“殿下啊,不是老臣要欺瞒你,实在是您乃是汉家未来,安可受阉奴之惑,如此乱命,请恕臣,不敢奉命!”袁盎看着河岸边船头上刘德影子,在心中道。
……
郅都带着数百名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卫兵,策马来到周阳由面前,先是冷冷看他眼,然后问道:“河东郡守周阳由,你可知罪?”
但章德心里莫名却产生恐惧。
他记忆天子,从来不会对宦官特别是犯错宦官如此宽容!
“奴婢想见见殿下……”章德接过诏书,将天子节与使者印玺呈递给袁盎,然后跪下来恳求道:“请丝公开恩,让奴婢见见殿下,就说句话……句话……”
章德知道,如今,真正能救他只有刘德!
袁盎却根本没有理会他,道:“章德,天子诏命,尔即刻至御前承命,此天命也,尔安敢不从耶?”
甚至不需要罪名!
如今,他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刘德身上。
“希望殿下能念着过去忠心耿耿勤勉份上为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吧……”章德这样想着,心里就升起希望。
可惜,很快个人就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份帛书。
此人章德认得,故吴相袁盎!
周阳由环顾四周,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什叫众叛亲离,什叫做末路穷途,他有心想要拔剑z.sha,但是却真没有那个勇气。
而且,心中还有个声音在说:“不必死,有功社稷,为先帝效劳十数年,汾脽出鼎,也有份功劳,到陛下御前,还可以为自己争辩……”
于是他翻身下马,跪到地上,除去冠帽,献出印玺,拜道:“死罪死罪,罪官周阳由知罪!”
郅都看他眼,心中也感慨声,郅都还记得去年周阳由来长安上计,与他同车上朝大臣司马安之,本来就是朝中有名凶吏,结果,司马安之与周阳由同车,却被周阳由压制话都不敢说。
而此刻,这个曾经压制朝中两千石朝臣封疆大吏,却如同个死人
袁盎挥挥手,立刻就有卫兵上前,架起他就走,强行就要压着他前去天子御驾之前。
“奴婢为殿下立过功啊……”章德被两个卫兵架着,哭号着:“奴婢要见殿下……奴婢为殿下立过功……”
“区区阉奴,也敢谈立功?”袁盎嘴角嗤笑声:“为天家办事是你本份,办好,赏你点金钱就算是天恩浩荡,竟然还敢邀功,真是不知死活!”
刘德确实向他请求过要给章德留条活路。
但是,他为什要给个阉奴留活路呢?
“章德听旨!”袁盎面无表情摊开帛书。
章德连忙乖乖跪下来,他左右原本负责保护他卫兵更是第时间站到袁盎身后。
袁盎肃穆照着帛书上文字念起来:“皇帝制曰:家奴章德,办事不利,其去使节,收印玺,即刻至朕御前承命!”
“诺!”章德无力叩首道:“奴婢奉诏!”
这个结果对他似乎是好事,起码没有当场赐毒酒或者杖杀,不过是剥夺使节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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