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妻子来探监,就说,定会救他。
他也深信不疑。
在张贵看来,他后台是太子,所以,没人敢动他,因为动他,就是打太子脸!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参合到杜氏图谋里。
因为即使事情败露,那他也还是能全身而退!
咔嚓!
牢门被打开。
行衙役鱼贯而入,簇拥着个年轻*员,走进来。
是刑曹令吏张汤!
张贵眼就认出这个本家。
这不得不说,真是个讽刺!
薄戎奴很清楚,此刻,跟二十年前样,只要坐在他面前薄皇后说句话,薄家面子就能保住,至少能有个体面结果。
但,如今薄皇后,如二十年前薄太后样,只是静静低头吃着茶。
……
内史衙门大牢。
雪花飘落着,他父亲端坐在高高塌上。
杯清酒,摆在案几之上。
门外,挽歌和哭丧声延绵不绝。
丞相、御史大夫、中尉、廷尉,全部都在哭丧。
哭大将军车骑将军枳候薄昭英年早逝。
按照汉律,死刑也分三六九等。
般死刑,是冬
淑房殿。
薄戎奴还在满面笑容跟着薄皇后说着话。
这时候,个宦官走进来,轻手轻脚凑到薄皇后身边,耳语几声。
“吾知道,太子想做就做吧……”薄皇后听完,不置可否点点头。
然后,薄皇后就转过头,对薄戎奴道:“太子刚刚传信,那张氏留不得!”
张汤面无表情走上前,挥挥手,身后五大三粗狱卒上前,打开牢门。
“张贵,你涉嫌雇凶杀人、行贿,败坏太子及皇后名声,罪大恶极,本官乃廷尉刑曹令吏张汤,尔之罪行,不可饶恕,处腰斩弃市之刑,即刻执行!家产全部抄没!”张汤淡淡道。
张贵脸上神情在这刻呆滞。
腰斩弃市……
“怎可能?”张贵大声喊着:“绝对不可能!”
长安城现在不认识张汤太少。
谁叫这位,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太子率更令兼刑曹令吏,不出意外,二十年后,汉家三公有他席之地。
“张令吏,张令吏……”张贵激动起来:“您是代表太子来放吧?”
在他想来,肯定是这样。
薄家人丁单薄,算上外族,拢共也就几十口。
张贵非常嚣张摇晃着牢门,嘴里叫嚷着:“快放人!知不知道是谁?细君可是当朝皇后侄外甥女!”
张贵当然觉得自己很冤枉。
冤枉原因当然不是他没做过哪些事情。
而是,他觉得,大概或许是下面某些人不睁眼,不知道他身份,把他抓进来。
于是,他就这样放肆着大喊大叫。
而他父亲,也决然饮下那杯酒,然后,就真如大臣们所期望那样英年早逝。
此刻,情形虽然不同,但局势相同。
薄戎奴知道,这个结果已经不可避免。
于是,他悠然长叹声。
薄家,跟二十年前样,拼命想保住个人,但最后却发现,拼命以后结果反而更糟糕……
“太子已经命廷尉刑曹接手……”
淡淡两句话从薄皇后嘴里吐露出来。
让薄戎奴心里激起千层浪。
“果然……”薄戎奴哀叹声。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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