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换谁,被人说要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都不会痛快。
“敢情丝公指教……”义纵强忍不快,拱手道。
袁盎见在心里暗笑几声。
这也是他优势。
别人若是在义纵这样年轻外戚面前,如此这般,恐怕哪怕说再有道理,主人也要发怒,甚至赶人。
这样人,只要中途没有如同薄昭样陨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跟着义纵进内室,袁盎也不客气,径直坐上客席。
以身份来说,袁盎身为太仆,与义纵同属九卿,地位对等,这样是无可厚非。
“鄙人先要恭喜君侯,帅师伐国,开疆拓土,千百年后,青史之上,君侯之名必然可见!”袁盎坐下来后先是贺喜着。
好话谁都爱听,义纵也不例外,而且年轻人,很少有太深城府,几乎都是喜形于色。
东成候侯府大门缓缓打开。
几位下人出门房,恭立两侧,躬身拜道:“丝公,家主上有请!”
袁盎听,微微笑,抬脚走下马车。
迎面,袁盎就见到位年轻贵族,身着朝服,向他走来。
袁盎自然认得对方,就是如今新代外戚中炙手可热郎中令,驸马都尉义纵。
就能被立为太子。
且,东宫两位太后,以袁盎所知,对于长孙,可谓是期盼已久。
皇后陈氏,固然与太皇太后亲爱,但是,袁盎更知道,太皇太后宠爱,是可能会转移到新出生皇长子身上。
东宫另位薄太后,就更不用说。
以袁盎所知,薄太后在听闻皇长子诞生消息后,喜不自胜,立刻就去高庙贺喜。
但袁盎从不担心这点。
他名望摆在哪里,哪怕是天子,也要听他把话说完,才会考虑其他。
袁盎抚着胡须,微笑道:“君侯可知,如今君侯之姐为陛下诞下皇子,此事固然可喜,但在某些人眼里,君侯恐怕就要成为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后快,且君侯之兴,何其速也,朝野嫉妒甚至嫉恨者,何其多也?此辈成事不足败事绰绰有余,以鄙人之见,君侯此刻,如坐干柴之上,只需要点火星,恐怕,就是祸及性命!”
袁盎自然没有撒谎。
更何况,还是袁盎这样当世名臣,天下公认贤才?
但义纵还没来得及谦虚二,就听袁盎道:“可惜,鄙人担忧,君侯恐怕要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义纵脸色顿时大变。
他就算是个文盲,也能明白这话意思。
义纵脸上,顿时就不怎好看。
他个健步向前,拱手作揖道:“鄙人冒昧打搅,万望君侯,不要见怪!”
“丝公说那里话?”义纵哈哈笑,作揖回礼,拱手道:“还请丝公入内详谈!”
袁盎抬头看看,见着义纵身边簇拥将校,心里也是微微点头。
义纵崛起太快,身边能用之人太少,这是弊端,但也是他优势。
所有身边之人,俱是亲自提拔、考察亲信,才干暂且不说,内部凝聚力,应当是很强。
薄太后地位现在是不如太皇太后,但以后呢?
谁知道呢?
即使只是薄太后支持,新生皇长子,在出生那刻,其实就已经领跑。
有着如此多优势,袁盎觉得,今日此行,或许将成为他者辈子最成功投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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