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舒眼中闪过丝厉色。
“任家这块肉,窦氏也看上吗?”王温舒闭上眼睛。
任家这块肉,确实很鲜美,窦家瞧上,并无意外。
麻烦是,他王某人在窦氏面前,就像个三岁幼童样,根本不值提。
可是……
作为绣衣卫员,王温舒知道事情,就更多些。
“这头‘长安狼’亲自前来,到底是打什主意?”王温舒心里嘀咕着。
绣衣卫里,对汉室每个重要外戚、列侯大臣,都有着档案归类,且给这些人都起相应代号。
譬如周亚夫在档案中代号就是“河东犟牛”,而袁盎代号则是“君子剑”,晁错名为“左冷禅”,这些巨头代号据说都是今上亲自所起。
而剩下人,则是由绣衣卫自己内部商议后安上去。
没有任何个将军任何支军队,敢挑战这条铁律。
果不其然,等王温舒慢腾腾走到宣曲县县城之下时候。
他就看到,高悬城头上面窦字大旗。
“居然是窦融亲自来……”王温舒叹口气,脸色有些凝重。
“大将军魏其候同产弟……”他身边有熟悉长安外戚关系手下惊呼出声。
王温舒躲在山林里,连火都不敢烧,晚上只好蜷缩在些枯木与青草之中,瑟瑟发抖渡过个难熬夜晚。
没办法。
汉室立国至今六十年,大小叛乱就有数百起。
规模大者拥兵数十万,震动天下,小至三五个男子,拿着锄头,就敢扯旗,然后被亭长镇压。
直到翌日凌晨,太阳升起。
任家这块肉都已经摆上砧板,要是不咬口狠,王温舒觉得,自己辈子都会不甘心。
“且先看看……”王温舒心里想道:“但愿这头‘长安狼’不会吃独食……”
但这个可能性太小。
高高在上外戚,若是不顾吃相,强行要从他嘴里夺食,王温舒也是
在绣衣卫中,有句话叫做:只有起错名字,没有叫错代号。
每个人代号,都在定程度上反应出此人性格、为人特征。
窦融代号“长安狼”,王温舒记得很清楚,此人在绣衣卫档案里有句评语:其人如狼,不动则已,动则风卷残云,不留片骨。
换句话说,若有什东西被他盯上。
他是绝对不会跟人分享猎物!
大将军魏其候窦婴,经吴楚之乱役,已是冉冉升起,成为窦氏外戚中最贵重之人,朝野都公认,大将军实际上就是代表着太皇太后,掌握兵权和政务。
而其回朝后,就以其胞弟窦融,代替其担任荥阳令兼任荥阳大营护军使,持节节制荥阳兵马,掩护雒阳与敖仓侧翼。
这位大将军同产弟,虽然素来名声不璋,极为低调。
但仅仅只是窦婴胞弟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人对其重视,不敢小觑。
更何况此人能压得荥阳骄兵悍将们服服帖帖,让齐鲁诸侯不敢异动,本身就已经能说明问题。
王温舒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算算时间,荥阳兵应该已经抵达宣曲县境内。
王温舒就大摇大摆带着手下随从,押着那位宣曲县令,慢悠悠走出躲藏山林。
王温舒很清楚,既然约定狼烟已经释放,那荥阳兵就定会准时到达。
汉室军法之中,失期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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