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说,在匈奴看来,乌孙,与其说是个独立王国,倒不如说是匈奴帝国部分。
特别是许多新生代匈奴贵族觉得,乌孙,应该紧紧跟随匈奴步伐。
但,现实与理想,从来都是两回事情。
当匈奴决意西进,开拓和征服新世界后,匈奴人愕然发现,过去在他们思维和意识中,从来都是紧随单于庭脚步听话小弟弟,忽然间,好像有自己主见。
这样反差,让许多匈奴贵族心灵受到严重伤害。
猎骄靡正思考着这些事情。
匈奴王帐帐门大开,数十位匈奴贵族,簇拥着身材矮小粗壮军臣,走出来。
“猎骄靡哥哥!”军臣迈着步子,哈哈大笑,迎向猎骄靡:“好久不见,本单于甚是想念啊!”
在匈奴,哥哥这个词,在此时是贵族或者长辈称呼。
作为冒顿大单于义子,老上单于义弟,军臣这声哥哥,猎骄靡还是担得起。
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假如说,背叛是家常便饭,那,吞并和奴役,则是永恒主题,就跟呼吸样,是不变真理。
如今,匈奴重兵西进,打着旗号是远征西域,开拓新世界,顺便消灭逃窜到西方月氏。
但是……
包括猎骄靡在内所有大部分乌孙贵族,对此,都只有个想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当代军臣单于,可不是老上单于,这位匈奴撑犁孤涂,对于乌孙态度,没有那亲密,甚至,可以说充满恶意。
夏季白山脚下,水草丰盛,从冰川中流出河水,顺着蜿蜒山脉,流入乌孙国境内。
乌孙大昆莫猎骄靡在两个儿子搀扶下,走向那个在设在山峦脚下匈奴王帐。
对于匈奴王帐,猎骄靡点都不陌生。
他看见那古老大蠹,跟看见自己家般。
在猎骄靡人生前三十年,他都是生活在这个大蠹旗帜之下。
而现在,猎骄靡用“乌孙昆莫”这个头衔面对军臣单于,则让更多人,产
只是……
猎骄靡微微弯下身子,对着军臣行礼,道:“乌孙昆莫见过大匈奴撑犁孤涂,愿天神保佑您!”
军臣闻言,嘴角微微抽动,脸上更是浮现出层阴霾。
他身后匈奴贵族,更是有人对着猎骄靡怒目而视。
对匈奴人来说,乌孙,是他们小弟弟,许多匈奴贵族,都有着特殊乌孙情结。
当年,老上单于在位时候,在匈奴率领下,乌孙与匈奴组成联军,击败月氏,底定匈奴霸主地位。
但,那位与猎骄靡并肩作战,击败月氏匈奴高层,却恰恰是匈奴前代右贤王。
当军臣通过政变,消灭自己亲叔叔后,对另外个“叔叔”猎骄靡,能看顺眼?
反正,猎骄靡是不信。
看着那飘扬在王帐之上匈奴大蠹,猎骄靡眼神,充满疑惑、犹豫与怀疑。
在老上单于还活着时候,这个大蠹,对猎骄靡来说,意味着温暖家。
但如今,再看这个大蠹,猎骄靡竟然在心里生出股刺骨寒意。
自从老上单于去世,匈奴与乌孙特殊关系,就宣告终结。
而,五年前,当匈奴单于庭通过场流血政变,清洗前代右贤王,同时,宣布匈奴重心西移。
则让乌孙人对匈奴开始心生忌惮和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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