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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中,驸马都尉金日磾手中同样收到封帛书。
“公孙贺这是傻吗?”金日磾想着帛书上内容,满脸不可思议。
在他认知之中,丞相公孙贺虽然昏聩无能,其才能充其量最多也只是个地方郡守格局。
但这人聪明,知进退,懂规矩。
“张令君有何吩咐?”两个张安世亲信心腹,立刻就从阁楼下面答应声,走上来,恭身听命。
张安世从怀中取出份帛书,拿起笔,在帛书上飞快写起来,然后将之交给这两人,叮嘱道:“去将此信亲自交给谒者中令郭公,就说是意思,请郭公找准机会向陛下禀报……”
谒者中令郭穰,是目前宫廷里权势最大几个宦官之。
这些天子近臣,对于天子有着莫大影响力。
因此朝野大臣,纷纷巴结、贿赂、收买、拉拢。
然而……
张安世依然被激怒!
他现在就像头公牛,有人拿着块红布,蒙住他眼睛。
他立刻就血脉偾张,杀意不可抑制!
因为,这件事情,与他父亲死,太相似!
他永远不会忘记二十年前那个冬天。
他手里捏着份帛书,用力捏着它,以至于指甲都抓破帛书。
“公孙贺……”张安世眯着眼睛,杀气四溢,几乎难以掩盖。
“汝安敢欺?”
他奋力将帛书撕成碎片,然后丢下阁楼台谢!
兰台,未央宫最重要建筑群之。
这里,封存着天下郡国历年上计档案和天下户籍名册。
延绵阁楼之间,数百名文官往来穿梭。
御史们鱼贯而入,尚书们亦步亦趋。
个个命令,从这里发出,前往天下。
尤其以擅长揣摩和逢迎上意而闻名。
几十年,金日磾都没有听说过公孙贺敢做这种
但,作为同样当今亲信,张安世素来不搭理这些宦官,甚至见面连招呼都懒得打。
很少有人知道,他与大宦官郭穰,有着极为亲密关系。
然而,现在他却开始主动联系郭穰。
这让那两个张安世亲信都颇为惊讶。
但他们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恭身领命而去。
同样是丞相家人在搞鬼,同样是他牵扯其中,同样是皇帝在关注事情。
相似度几乎高达百分之七十!
少年丧父,让张安世内心敏感而多疑。
他不得不去怀疑,公孙贺想搞他。
“来人……”张安世冷冷下令。
这帛书是他刚刚得到。
上面内容很简单,丞相葛绎候公孙贺之孙,太仆公孙敬声长子公孙柔带着人在南陵县意图构陷南陵人张毅。
企图诬陷他欺名盗世,欲当场格杀。
某位信息灵通,得知此事不知名人士,在知道这事后,因为敬仰他这个尚书令为人,但又害怕被公孙氏打击报复,所以只能匿名告知他。
这上面内容,张安世很清楚,恐怕除公孙柔要做事情外,连句真话也没有。
或调动大军布防,或抽调青壮服役,或调集粮草支边。
乃至于周转天下漕粮,均输各地财帛。
可谓是汉室大脑和中枢。
站在兰台最高处,张安世眺望着整个未央宫宫阙,抬起头,就能看到高高矗立宣室殿阁楼。
凝视着那座宏伟殿堂,张安世想起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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