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又自反省道:“是错,急着劝他接受林霄记忆,没注意他情绪……失控人其实是。”
外头还下着淅沥沥小雨,齐敬司挂电话,望着眼前雨帘,像是个做错事孩子,紧紧地环住自己肩膀,脸上露出不加掩饰胆怯与愧罪。
韩守琪开着车疾驰而出,边联系MWCC内线人员查找沈霁云定位,边打电话吩咐方东祁、李鹊等下属起找。
车外头雨越下越大,韩守琪拧着眉头,心中骂着沈霁云冲动幼稚,却不无担心对方安全。
兜兜转转找将近个小时,韩守琪总算找到沈霁云——但竟然不是在定位处,而是距离定位位置几百米远街角。
“你去哪里?”齐敬司抬头问。
“要离开,不想再跟你们这些变态混在起。”沈霁云想转身就走。
齐敬司急,跟着起身拽住他,劝道:“只有继承林霄记忆,才能继续研究那个基因改造剂,才有可能拯救……”
“滚蛋!”沈霁云怒气冲冲地打断他,把甩开对方,“是个人!不是个容器!”
粗吼声引来周围顾客注意,外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他们桌。
意识全新个体。
沈霁云心汩汩地淌着血,在这六月炎暑之日,他却觉得浑身冰冷,如至冰窖……
他想很多,还想记忆对意识影响,到底哪样占着生命主导权。
但他想不明白,无论怎解释,以他现有认知都没法给自己这些年执着找到个合理理由——他弟弟早死,他痛苦建立在切虚假之上。
坐在对面齐敬司也像台坏掉机器,卡着壳,久久没有出声。
对方整个人都已经湿透,就那坐在地上,把整个脑袋埋在膝盖里。
韩守琪把车开到他面前,匆匆撑着把伞下车,径直走向对方。
待靠近,韩守琪猛然瞄见个触目惊心画面——这小子又把监控芯片剥离,难怪定位不准,但这次沈霁云居然是徒手挖。
手臂某处被抠得血肉模糊,沈霁云毫无痛觉般任雨水继续冲刷伤口上鲜血。
韩守琪皱着眉头把雨伞举到
齐敬司低声道:“你冷静下。”
“冷静你妈!”沈霁云红着眼眶,爆发得毫无预兆,辍学那几年在街头学到粗话不过脑地涌出口——去你MWCC,去你克隆人,老子他妈不干!
然后拂袖而去。
齐敬司愣两秒才手忙脚乱地结账追出去,可外面哪还有沈霁云身影。
他赶紧给韩守琪打电话,在电话里平静地说,沈霁云知道真相后,忽然疯、跑,切都失控。
他大抵也很痛苦,做那多年刽子手,苦心经营、盘算谋划、忍辱负重,却阴错阳差,把最想保护朋友送上绝路。
两人就这各怀心思地僵持着,构成副滑稽画面,彰显着命运对他们开下玩笑。
但沈霁云到底比不上齐敬司,在这样状态下,齐敬司竟然还能快速接受现状,理智地做着下步打算:“就算你不是林霄,但你有林霄基因,也能继承他记忆。”
齐敬司脸色白得像张纸,可他思绪却如同台冰冷机器。
“你不当政治家,真可惜。”沈霁云冷冷地丢出句话,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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