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下颗、又颗、再颗。
谢朗手很稳,可他沉默有种浑然天然冷酷。
黎江也忽然开始微微发抖,他明明浑身都穿着衣服,当当耳骨上耳钉被颗颗剥除时,却分明感觉像是自己也在被件件地被扒光。
“错……”
谢朗把黎江也头转过来时候,看到是双湿透眼睛。
他也是假。
他禁不起谢朗这样看。
黎江也只扛三秒就已经忍不住求饶。
“朗哥……错。”
他望着谢朗。
谢朗把大衣脱下来反手扔在床上,然后又重新走过来,因为仍然为刚才走廊里失控而感到些许烦躁,所以嘴唇到下巴线条都绷得紧紧。
谢朗站在梳妆台前,低头看黎江也半晌,然后忽然用手托起他下巴,强迫黎江也扬起脸。
黎江也整个人都缩得小小,他把屁股夹得很紧,小心得连梳妆台上摆着两瓶润肤水都没有撞掉,可是却没办法把他脸藏起来。
皎洁月光明晃晃地迎面照过来,他抬头看着谢朗,没有遮挡。
而谢朗背着光,五官都看不太真切,只有双漆黑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
声,他把黎江也整个人死死地搂进怀里,终于准准地摁开指纹锁,然后砰地声踹开门——
刺耳警报音在那刻终于戛然而止。
谢朗把黎江也直接横抱起来,大步走进卧室里。
房间很大,但是家具其实不太多,因为过分整洁所以看起来空空荡荡,张大床就在正中央。
但谢朗却调转过身子,把黎江也放在床边梳妆台上。
黎江也抱着自己膝盖,整个人蜷在梳妆台上瑟瑟发抖。
他仰着脸看谢朗:“朗哥,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错,知道你不喜欢。”
他终于找到自己该认错地方。
谢朗当然不会喜欢。
因为黎衍成
他不知道怎,他心里只有个念头:他错,他真错,他知道错。
这说着时候,谢朗却把他头强硬地转过去,让他露出那只打五个耳洞耳朵。
黎江也侧着脸,他看不到谢朗神情,却能看到镜子里自己半张面孔——和黎衍成非常相似、却又完全无法较量张脸。
谢朗俯身下来摘他耳钉,从耳骨最上面摘起——
他手指带着股冷气,第颗耳钉摘下来之后,被放在梳妆台边,发出很轻响动。
这对于黎江也来说无疑是种酷刑。
小时候他看过检验珠宝节目,那些人带着花花绿绿大颗珠宝过来,把宝石都放在块华贵得有点好笑红布上,然后让珠宝鉴定师拿着放大镜还有各种仪器,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
那其中大多数当然不是真宝石。
黎江也因此总记得那个珠宝师检查完之后神情,他会放下放大镜,笑得露出颗镶金牙,然后得意地、嘲弄地、意味深长地说:“假嘞,不值钱。”
假,不值钱。
他很柔软,即使只是那个小小台面,也能弯起双腿坐得稳稳。
“朗哥……”
黎江也有点惶恐:“不开灯吧。”
谢朗没有回应他,但也没有开灯,只是转过身把床边窗帘猛地拉开来——
月光透过落地窗,像池水银泄进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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