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你……”
就在黎江也抬起头那瞬间,心里却抽痛起来。
他想起大哥三年前决定出国时候谢朗失魂落魄模样,谢朗说“失去”时候,是不是也想到黎衍成?
那瞬间痛苦让黎江也忽然有种难以抑制冲动。
他站在原地,伸手紧紧攥住向前走谢朗手掌。
谢朗回答:“她要巴颂像她样。”
他真明白。
黎江也眼圈不知道为什悄悄地红:“朗哥,你说,是邦雅带走爸爸吗?可是巫师不是说,如果中途停止,父亲就要承受比这六个人加起来还要可怕降头而死去?”
这次谢朗沉默很久,久到黎江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他才低声说:“觉得,邦雅死去那刻,父亲就已经中比那六个人死法加起来还要可怕降头——他失去邦雅。”
“他永远失去邦雅。”
走,起,玩。
影厅里灯忽然打开,但没什人交谈,前排几对情侣纷纷迅速地起身退场,似乎有点难以忍受这个渗人又突兀结局。
黎江也是最后个起身,深夜场影院连工作人员都不知所踪。
他和谢朗起走出影厅,外面是长长、打着白炽光走廊,直通向停车场,有种阴冷感觉。
“邦雅没杀他。”黎江也最开始像是在喃喃自语,可说到半却又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谢朗,小声说:“不是因为她不恨她,不是。朗哥,你能明白吗?是因为邦雅相信,这世界上最恐怖惩罚,不是死亡,是这样永远个人恐惧又孤独地活着。”
并没有等待黎江也给他讲解,而是沉默地看着大荧幕,上面光反射在他脸上,能看到他薄薄嘴唇抿得很紧,像是陷入沉思。
巴颂似乎隐约听出发生什,他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想要离开,可他刚迈出步,整个身子就都僵住——
“铃……”
他转过头。
所有人都看到,但只有巴颂看不到。
“嗯?”
谢朗顿住脚步,回过头时候眼睛里闪过丝疑惑
谢朗低声又重复遍。
黎江也咀嚼着谢朗回答。
他以前从来没这想过,但是这瞬间他觉得,除去那些鲜血、虐杀、恨还有死亡,其实看恐怖片就像照面镜子,人只会从里面照见自己心里最恐惧东西——
从小到大,他都最怕孤独。所以他总是躲在人群里,交很多朋友,对每个人都很好。
可谢朗却照见和他不样恐惧,谢朗最怕是失去吗?
真正残忍复仇不是畅快淋漓地虐杀。
是无间地狱,是永远没有彼岸。
不知道为什,黎江也是那明白那种真切恐惧,他甚至有些急切地想要和谢朗解释清楚。
谢朗会明白吗?谢朗会像其他那些人样觉得不知所云吗?
“……明白。”
是羊,断尾羊跟在他身后。
那是个无比阴冷画面。
这只羊、还有银铃声,会永远跟着他,始终用那双全然纯黑羊眼漠然地凝视着他。
电影最后个画面是巴颂脸,那两个血洞空荡荡地对着屏幕,只有嘴角在激烈地抽搐着,那是个仿佛感知到某种极致恐怖降临表情。
因为那瞬间,他听到很轻很轻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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