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衍成。”
谢朗也神情肃穆,沉声说:“会。”
“嗯,有什需要帮忙定要说。”黎衍成说到这里,终于微微转过头,对着站在谢朗身边黎江也轻轻点点头:“小也,你也来。”
他是个多擅长于精微地控制自己姿态人。
个照面、几句寒暄,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将黎江也挤到配角地方。
黎衍成默默地上香,然后退后几步,鞠躬。
谢朗父亲巨大黑白遗像就悬在面前,他却还是觉得上面那张面孔很陌生。
但转念想,这似乎也并不奇怪。
从小到大,他对家庭内部权力结构直都极为敏感,因此在谢朗那样家庭里,让他去分辨谁才是真正话事人并不难。
虽然他以前也常常在谢家来往,可说到底,这位温吞、身形有些佝偻上官先生其实从未在他心里留下什痕迹,那实在是个过于平庸男人。
“黎先生?”
直到李秘书在他前面转过身有些疑惑地出声询问,黎衍成才终于从恍神状态清醒过来。
他总是善于表情管理,马上便回过头来,边和李秘书起往里走,边很自然地问句:“李秘书啊,弟弟是什时候来?”
他这话问得很是微妙。
因为李秘书那个角度被黎衍成挡住,其实是看不到街边黎江也下车情景,黎衍成这问,他果然也没多想,直愣愣地就回答道:“小黎先生吗?他今早天才刚蒙蒙亮就来,估计是连夜坐车赶回来。张哥还特意嘱咐,说小黎先生昨晚都没睡好,今天又要来陪谢总守夜,让给准备点暖胃舒服吃。这不,刚才和谢总就是去给小黎先生买夜宵啦……怎吗?黎先生?”
“你也来”听起来他像是和谢朗站在起主人,在招待个外人。
就像他刚从美国回来时,对着和谢朗起来接机黎江也,也是这句话:“你也来。”
而和黎衍成此时在谢朗面前表现出来那行云流水般成熟、沉稳与关切相比,此时手里还捏着个套着纸袋菠萝包黎江也当然会显得幼稚——
这种时候,他
这几年谢朗其实并不多提起自己父亲,只是偶尔听说这位直身体就不好,病痛不少,却没想到竟然就这突然走。
背后传来轻轻脚步声,黎衍成当然听到,但他却没有马上反应,而是依旧正对着遗像,先深深地又连着鞠两个躬,然后才终于转过身。
“刚上香时跟叔叔说几句话,愿他路走好。”
正面对着谢朗时候,黎衍成声音微颤,轻轻地开口道:“谢朗……你、你要节哀。”
他说这话时,眼角也微微泛红,像是随时都要垂泪,因为神情真挚,实在很难不让人动容。
李秘书说到半,似乎是觉得黎衍成脸色不对,不由关切地问句。
“没事。”黎衍成几乎是在用肌肉强行牵动着嘴角笑下——
他不能失态。
黎衍成掩饰般地低头喝口热豆浆,刚明明觉得很适时热饮这会喝起来却不觉得温暖,只尝这口就直接面无表情地塞给助理。
已经这晚,灵堂里已经没有人前来吊唁,只有几名谢家手下还在陪谢朗守着,但这会也都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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