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不由惭愧地低下
头，确实，他今天
反应和态度，都有点不够专业和利落，谢朗明明已经说是假消息。
但谢朗也没多说什
，平静地解释道：“接下来这几天，
希望谢珏人和精力都不在N市，不然话……会不方便。”
会不方便。
这简洁四个字，却让张秘书浑身上下都感到强烈不安。
谢朗仍然在玩着打火机，“啪、啪”，在火光
明暗闪烁中，他漆黑眼睛里仿佛也燃烧着冰冷烈焰。
“不用。”
谢朗淡淡地回答：“李秘书那边联系你吗？”
他对自己身体此刻那种彻底漠然，让张秘书不由自主有些心惊，可他确实也没办法再多说，只能回答道：“联系，他那边切妥当，人已经在码头，您放心。”
“好。”
谢朗点点头。
不像是在回答他，倒像是半睡半醒间无意识间发出动静。
谢朗握着手机手忽然颤抖下，他清下嗓子，又停顿好几秒，才对着电话轻轻地道：“好好睡吧，小也……老婆。”
闷热夏夜中，辆漆黑轿车疾驰而去。
隔着条街，无人留意到四楼左数第三间病房结霜窗户上，被人用手指画上颗大大爱心。
……
结上层白霜。
黎江也本来在吃力地推着窗户，但这会儿看着看着，忽然伸出手指在窗户上比划起来，划半天之后自己忍不住偷偷笑声——
“笑什呢？”谢朗问道。
“没什，”男孩躺在医院枕头上，轻声说：“躺下啦。”
他忍不住打个长长哈欠，神经紧绷整天，到这个时候终于放松下来，困倦和睡意便起猛烈袭来。
张秘书跟谢朗这多年，很少会有这怪异感觉，可他直觉告诉他——
此时此刻，谢朗
他手里似乎在把弄着什东西，这会儿发出“啪”声，冒出簇火光。
谢朗停顿下才继续道：“有件事需要你去安排。王阿姨事…你去放点假消息出去，要做得细点，把舅舅勾住，但不要太明显，让李秘书去做不放心。”
“是。”
张秘书怔怔地看着谢朗手里打火机，恍神下：“……什？谢总，们不是要把王佳行踪藏好吗？”
谢朗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他眼。
张秘书是在深夜才赶到镇江小区，他来时候黎家明还醒着，把他扑个趔趄，他匆匆摸摸那颗毛茸茸大脑袋安抚下，才走到书房找到谢朗。
“药带来吗？”
谢朗袖子挽起来，小臂上那块冒着红疹皮肤显然比下午时候情况更糟糕，可是他似乎并不太在意。
“带来是带来。”
张秘书把药盒放在桌上：“但总感觉……这次发作有点严重啊，谢总，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谢朗低声道：“小也，不用挂电话。”
“嗯。”黎江也把手机放在枕边，他眼睛都睁不开，有搭没搭地接着话：“马上就睡着。朗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反正明天就见。”
谢朗握着电话，就这样听着男孩呼吸声很快就开始变得均匀绵长。
“小也……？”他忍不住又唤声。
“嗯。”这声嗯轻轻，咕哝在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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