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笑看着他,又说:“还有次,她也哭。”
“嗯?哪次?”
“也是她今天说,说你初中时候有阵天天打架,平时你住校,她管不着你,也不知道那些事,但你每周六都会把脏衣服带去让她洗,有次她发现你校服上有血迹,吓得不轻,质问你是怎回事,你支支吾吾不肯说,她抓你胳膊,你都抽气喊疼,问你是不是打架,你还不肯承认,她气之下跟你说句重话……”
梁锐希怔忡秒,想起那句话来。
小姨当时说:“你就是这样不听话,你妈妈才不要你,你是不是也不想让管你?”
等晚上十点周琰才回来,梁锐希惦记着下午担心事,听到声音就直接从卧室出来:“怎这晚?你直跟小姨她们在起吗?”
“没,”周琰将工作笔记本往茶几上搁,“跟她们吃完晚饭就回律所,又加会儿班。”
“哦……”梁锐希故作轻松地问,“蒋晟说,你下午跟姨聊天,聊些什?”
周琰边解领带边淡笑着说:“聊聊你小时候,还有你和蒋晟初中时候事。”
“怎聊起这些事?”梁锐希好奇。
这句话就像把刀似,下捅到他心里去,刺穿他懵懂怀疑,揭开他不愿去面对真相。
野兽被伤得狠都要挣扎,何况那时他才十四五岁,正是叛逆年纪,听到这种话直接气得摔门跑。
那天天昏地暗,他忽然感觉自己存在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负担,他漫无目地在街上游荡,不知道自己活下去意义,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他不记得荡很久,后面好像是走到个河边,然后就站在那个桥墩子上,看着黑黢黢河水,想着要不要百。
就在他想跳又没什勇气跳时候,听见身后小姨叫他名字,声音高得几乎能破开天,带着恐惧和颤抖
“就是问们为什会住起,说你前阵崴脚,方便照顾你。接着你小姨也分享件你小时候趣事,说你以前特别皮,有次她叫你起去山里摘柑橘,路上你给她讲个故事,也不晓得哪听来,说山上有种吃人大猴子,专门抓漂亮姑娘,估计是想吓唬她。等上山,你自己贪玩爬树上去掏鸟窝,她想劝你早点摘柑橘回去,你都不搭理她,她心里生气,便故意躲起来,等你反应过来找她,怎叫她她都不应声,结果反而把你吓得真以为她被大猴子抓走,急得脚滑直接从树上摔下来,瘸大半个月。”
“啊,记得,”梁锐希想起来,笑说,“那好像是第次崴脚吧,那会儿还在上小学,小姨还记得啊。”
白芸只比他大八岁,就跟个姐姐样。他妈妈在镇上工作,没工夫天天陪他,他童年大部分时光都是跟白芸度过。除摘柑橘,两人还会去摘皂荚、摘茉莉花,他小姨自己懒得爬树,就爱使唤他。
“姨胆子也是真大,从小给她讲什鬼怪故事,她都不怕,也不像别姑娘,碰上点儿事就哭哭啼啼,她很少哭,特别坚强。但记得从树上摔下来那次她哭,眼泪哗啦啦跟水龙头样,都给吓得以为自己腿彻底废哈哈……”
回忆着那些童年往事,梁锐希心中阵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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