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路,梁锐希仍听得知半解。
但认识周琰这多年,梁锐希也知道周琰想问题总是比较深刻,既然周琰明确表达他与家人理念不同,就说明对方已经想清楚自己要走路。
比起解他妈妈到底是什样个人,梁锐希此刻更在意周琰想要是什。
“那你理念是什?”梁锐希看向他问。
周琰闻言先瞥他眼,眼神闪烁,随即又目视前方,说道:“做严守规则人,做对得
“法……”第二个字被梁锐希自动消音,像被吓到似。原来周琰妈妈才是那个能让犯罪无处遁形大boss。
“爸职位比妈低些,在另个体系,但也差不太多。”周琰道。
梁锐希战战兢兢地问:“你说你跟他们理念不同,难不成他们都是贪……?”
“他们不收钱……”周琰啼笑皆非地打断他,旋即又黯然地说,“但人情社会,只要在那个关系网里,就很难做到独善其身。”
这种事梁锐希能理解,但他想不通到底有多严重,严重到周琰宁可自己在外自己打拼,也不愿跟家里人扯上点关系。
已是八月中旬,临近处暑,秋老虎正肆虐。
明明是入秋时节,城市里白天最高温度仍高达三十四五,晚七点也不见降温。出办公楼,只觉得阵热气铺面而来,叫人步子也不由沉许多。
两人边走边继续聊刚刚话题,梁锐希问:“你父母都是做什工作?”
“人民公仆。”周琰说得很保守。
其实最早他们起去南市那回,吕靖同就好奇打听过,那时周琰也没明说,但他们都猜到周琰家里应该有人当官,毕竟他言谈举止时气质就跟别人不大样。加上他们在南市游玩那几天,随行接送司机都对周琰毕恭毕敬,虽说是朋友家司机,但能让人这样对待他,也说明周琰本身身份比较特殊。
周琰似乎也察觉到他迷茫,解释道:“喜欢妈妈从小教给道理,也向往她曾讲述给听那个理想社会……可她说,和她所做,并不致。”
“言行不?”
周琰点点头,低落道:“其实从道德层面来说,作为她儿子是没什资格去审判她,毕竟她所贯彻那套东西在这个社会上真实存在,从小到大又切切实实享受到她为争取到良好环境……”
“那你们矛盾是什?”梁锐希问。
“她讲给听那些道理已经塑造基本人格,而她后来希望成为又不是这样人,”周琰涩然笑,“她可能自己都没意识,这两种东西不可能在身上共存。为她尝试过,但始终没法向内在自妥协。”
大二萧芷入学和周琰成为情侣后,梁锐希和他们走得近,也会在无意间听他们聊几句家中事,从两人透露消息判断出周琰父母大概是做政法相关工作,但具体他就不知道。
“应该不只是普通公务员?”既然现在问,梁锐希也想问得清楚些。
“嗯……”
周琰越是隐忍不言,梁锐希越是浮想联翩,他打量着对方神情,忍不住说:“难不成是南市‘班长’‘团支书’那种?”
“别瞎猜,只是跟们这行相关,”周琰微微抬头,“是坐在上面看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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