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当年确实是被骗,也是在被洗脑后才给们打那通电话,她心里其实隐隐也觉得不对劲,只是身在局中,不知道怎脱身,又怕跑回来反而殃及们,当时也有点自,bao自弃,反倒希望们觉得她死在外面,直到后来被抓,她说她反而有种解脱感觉……”
白芸说到此处又红眼眶,她随即看向梁锐希,强颜欢笑道:“没事,和她都说开,也理解她,还告诉她你事,说你考上F大,她都高兴哭。你不知道她有多想你,跟说几十遍对不起你,她千叮咛万嘱咐,叫不要把她事告诉你,怕你怨恨她,怕她成为你耻辱……”
怎会怨呢,梁锐希心说,那是他妈妈呀。
可梁锐希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在听到小姨转述妈妈想他那刻,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看见他哭,白芸忍半天泪水也止不住地往外冒,姨甥俩相互拭泪,白芸哽咽着说:“和周琰离开监狱时候,他跟说句话,他说,法不容情,有过能改,对于你妈妈来说,只要自己经历能得到至亲理解,其实已经得到最大宽恕。这几年,和她也有信件来往,她说她在里面过还不错,没人欺负她,会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见你。”
信任他。”
梁锐希恍然大悟,原来去游乐场那天小姨说那个“他”指是周琰!他当时竟然还误会成蒋晟……
是啊,在他小姨眼里,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睿智聪明?
恐怕也只有周琰个。
“那两天,们还聊很多跟你有关事,他说你们起去看日出,他在山上得知你经历,也知道你妈妈离开你这多年你很难过。他假期里冒然给打电话,心里也很忐忑,怕自己做这件事会很唐突。但他又觉得,如果们对事实全貌不知情,反而更可悲。还说等解真相后,选不选择告诉你,决定权在你至亲,他不会越俎代庖,因为他知道这个事对你也会是个打击……”
“嗯,”梁锐希仰起头,把眼泪尽数憋回去,“会等她……”
所以他们瞒瞒他这多年……
如果他那天早上没有突发奇想地掀开床板,没有看见周琰记事本里那张小纸条,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在周琰陪伴下,白芸见到白茜。
她感觉那里似乎是有认识周琰人,到地方后,狱里干部给他们单独开个探视隔间,但那个小房间周琰却没跟着进去,而是留在外面等候。
《会面通知书》上规定探视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但白芸和白茜聊个多小时,看守狱警都没有打断她们,直到姐妹俩都泣不成声、前嫌尽释,白芸才想起在外等候周琰,依依不舍得与长姊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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