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珂猛地抬起头，他有些迟钝地意识到
什
。
“
知道你失望，因为兆宇
事。”
韩战叹气时，神情带着
抹沧桑，他望着面前青山，道：“可兆宇这样……其实也不过就是走当年老路，责怪他，其实种下果，是自己。小阙是儿子，兆宇也是。老，承受不住下子失去两个儿子——但你放心，会给你个交代。”
“文珂，”
韩战转过头，他平日里总是威严眼睛里，闪过丝无奈请求，轻声说：“小阙是和他孩子——你肚子里，是和他孙子。你……你要好好，为儿子，也为小雪和念念，好好。”
文珂是聪明人，其实不用韩战说下去，他也能明白那是多惨烈结局。
过很久，他终于轻声说：“是你对不起他。”
他个性温和，很少有这尖锐直白地和韩战说话时候，但是这句话，还是这说出口。
“文珂，韩江阙不像，直觉得他不聪明。可是听到你录音之后，才发现，他不像，但是却是另个。人到定年纪，总会忍不住想年轻时候事，想——那时候，如果没走老路，走另条路，那今时今日是什样？
“韩江阙就是走另条路。”
床上挤挤吧，不做别事。”
文珂听得出神，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微微笑，轻声说：“真吗？”
韩战也微微笑，他眼角有皱纹，可是当说到这些往事时，眼里却依稀有光。
三十多年他，那年轻，那富有魅力，即使是在伤重落魄之时，仍然可以迷住年轻美丽Omega，他曾自信得认为他可以抓住生之中所有机遇，包括爱情。
“他真好啊。”
硬朗高大老人不擅长用这样柔软态度说话，他重复着“好好”，眼睛殷切地看着文珂。
文珂无声地点点头。
他转头
文珂眼睛忽然有些发酸，低头看着碗里鲜红欲滴小番茄。
他沉默好会儿，终于吸下鼻子，很小声地说：“真好想他。”
“知道。”
韩战年迈Alpha深沉眼里迅速地闪过丝心痛：“知道。”
老人伸出枯瘦手，轻轻地、有点笨拙地抚摸着Omega肚皮，轻声说：“你好好，无论小阙最后还醒不醒得过来，你都已经是进韩家门Omega，韩家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韩战哑声说。
坐在他身边，毕竟是另个年轻Omega，许多年轻时狂浪事情，是没法说出口，但是这几个字，或许已经足以。
“和聂小楼在河边近三个月，其实早该回去，只是总舍不得，拖着拖着，实在拖不下去，必须得启程。和小楼说，等再回来，就带他走，和他永远在起。但是——”
“但是那时其实已经结婚，也有兆基，妻子家也是很有势力。说出誓言时候，其实心里不是当玩笑，可是很多时候，事不遂人愿，回去之后和哥哥争斗太过险峻，本来就顾不上小楼，更不能在那个时候离婚，等小楼进城来找时，才知道，他已经怀孕。当然是欣喜若狂，可是他太倔强。”
文珂和韩战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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