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软舌尖正覆在擦碰处轻轻舔舐,绸缎般光滑丝线垂坠到他手臂,他借着点微光,看清楚那不是什丝线,而是男人头发,头惨白银发。
血铁锈味,硝烟气息,和青年人热情跳动脉搏啊——
怪物品着唇舌间回忆,在很久之前,在他上次死亡之前,曾有个年轻人。
义无反顾,深情执拗地问着他:“你能跟走吗?”
而他回答呢?
“你来找。”那只怪物用幽叹语调说着。
即便不知道前因后果,这句话穿过耳廓时,还是能带起灵魂深处颤动。像是只湿淋淋,只剩下白骨手,绝望地攥紧桓修白心脏。
“你可能认错人。”桓修白手卡在两个钢筋中间,擦破点皮。即使他脸快抵在钢筋上,也依旧看不太清楚里面人脸。
他只能模糊地判断出,这是个人影,不是什八只脚三个头怪物。
握住他手逐渐发冷,它震颤下,但也没松开指头。
楼梯,因为他看清二楼墙面上有个黑乎乎东西,像是窗户。
每个台阶高宽都不致,制作者粗心可见斑。
怪物……
有着美丽人声,却要被戴上镣铐怪物,还是家族中地位尊贵长子。不知道为什,桓修白思绪滑过都是各类童话爱情故事,或许是夕阳余晖颜色太过温情,他点也不觉得靠近漆黑窗口需要绷紧神经。
窄小四方形窗洞透不进光,柔美绯红色光线只能攀到窗子边缘,再深地方就进不到。六根钢筋和水泥浇筑在起,构成窗口遮挡栏。桓修白看到它时,脑中第时间浮现竟然是:如果下大雨,雨水会倾斜着流进去,地面潮湿,人也没办法靠近窗口朝外看吧。
他没有回答。
桓修白手终于被放回去,他讶异地瞄眼残留在小臂上湿意,正常人本应该感到恶心或不寒而栗,但陌生人怪异举动却没给他造成什不适。
或许对方只是想表达下歉意,只是手法有点偏差。桓修白觉得自己能理解对方思路
“抱歉……是认错。”怪物恢复和马夫说话时调子,没像之前那低沉。
“没关系,该向你认罪,随便窥探别人家窗户不道德。”桓修白试着挣下,抓握他手还是纹丝不动。
他渐渐皱起眉头。
“擦破,疼吗?”男人冷不丁问。
“还好,只是皮肉伤,很快就会好,作为男人这点——你!”桓修白惊讶到口舌打结。
那样会弄湿鞋子,定会不舒服。
他会有类似念头,自己还觉得挺奇怪。他向不修边幅,在维持清洁底线上,对生活环境和物质需求没有什追求。下雨弄湿鞋子事他几乎每个月都要经历几次,会在意这个,除非是娇贵大少爷。
他站在台阶上,脚下有块水泥已经开裂成粉。他低下身躯,黑洞洞窗口犹如巨怪大嘴,里面片混黑,什也看不清。他不由得把手放在窗沿上,尽力低下脑袋凑过去看。
忽然,他猛得向前扑倒,手臂被整根吞噬进黑暗中,有人拽着他手,似温柔又似哀怜地说声:“你终于来啊。”
握住他手是成年男人温厚手掌,即使骨节显得有些嶙峋,掌心还是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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