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以道轻笑回他。他也知道自己该走。
桓修白恋恋不舍地走出去,弄醒车夫,躲在小巷杂物堆后面,看着车夫奇怪地摸着后脑,再骂骂咧咧地挂上门锁,赶着最后道余晖回去。
他走出杂物堆,站在外楼梯下面,仰望着那道畸形小窗口,没再上去和他道别。
这扇窗户,这道门,这面墙,他终有日要将它们粉碎地彻彻底底。
外乡人徜徉在日夜相交人流中,所有经过人都会忍不住看眼他容光焕发俊脸,上面生机勃勃,洋溢起迷恋傻笑。
席莫回不忍继续打击他,便说:“你别动。”
他将手臂搭在桓修白脖子上,桓修白睁大眼睛,却只能看清模糊轮廓。手肘收紧,将桓修白稍稍勾过去,这是个隐蔽信号。
胸腔里心脏砰砰疯狂跳动,放在席莫回腰侧手攥紧对方衣角,他不知道席莫回会从什角度过来,也无法想象会以怎样方式。嗓子里因为神经太过绷紧而发出小声哼唧,他颤抖着嘴唇,紧张地抿又抿,稍微昂起下巴,等柔软湿润触觉从唇峰处传来,他听到自己末梢神经噼啪燃烧、断裂轰然巨响。
席莫回……他吻……
攥紧拳头指骨发疼,桓修白更加凶狠地深还回去。锁在橱柜里宝物,他终于占为己有。
“不觉得委屈吗?”席莫回温声问。
“追喜欢人,有什可委屈?再委屈也值得。”
恐怕也只有性情单纯,不精于感情算计人,才能说出这样勇往直前宣言。
“好,到时候你给打个招呼,离那个负心人让你拉着块儿跑。”席莫回笑着说,颇有点哄骗意味。
“你放心,枪法很准,能枪正中他脑门芯。”他骄傲地自夸着。
他撞见许爱莉,对方吃惊地打量着他变化,大声说些什,并塞给他张纸片,被他随手揣进腰包里。
穿过树林公园,经过干涸喷泉,他见到
时间在周围停滞,席莫回离开他时,桓修白依旧无法动弹。酸胀麻痛从每道绷直肌肉里蔓延出来,他像是失足掉进深海里,又被人温柔地拉出水面,绞紧肺部急切地寻求着空气,不住深深喘息。
“定金够吗?”音色优美嗓音兴味地说。
“不够!”桓修白换着气笑道,“你知道枪客买卖吗?强买强卖,有第次就得有第二次。每天都付次才够。”
锁链滑动哗哗声逐渐远离他,席莫回走上楼梯,背对着他说:“你太贪心啊。”
“这不是贪心,这是追求。”桓修白辩称道。
“嗯,对你有信心。”没有哪个年轻人不爱听这些话。
桓修白果然自信心膨胀,得寸进尺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席大老爷衣服上有种若有若无松枝香气,不同于普通熏香,是隐隐夹杂着大雨淋落草叶透水冷香。
桓修白闻到那气味,就仿佛回归本真心田,沁透肺脾,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他紧紧搂着面前精瘦身体,向他不知满足地讨要着:“席莫回,你光说不行,得给点定金叫安心。”
手掌触碰到下颌,即将抚上席莫回脸,席莫回却抓住那只手腕,不让他继续向前,“别碰。”
桓修白身形在黑暗中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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