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流淌进血管里,顺着经络涓涓熨烫着身体每处,他不禁觉得迷醉,仰头看着灰蒙蒙天空,雨水从发间流到脸庞,他探出舌尖尝尝湿润嘴唇,雨是甜。
桓修白默许他在外人看起来略显神经质举动。
他被放出牢笼,又欣喜又悲哀,欣喜是终于能亲眼看到外面世界,悲哀是回去马车时刻在镇子外等
“外乡人,还没问过你名字。”
“桓修白。”桓修白回想起处小细节,上个轮回中,悲哀老男人在窗口祈求他躲开席墨之时,明明也没有问过他名字,却急促地叫出来。
原来,他是在这里,在此时此刻告诉情人。
“怎会有人姓桓,好奇怪啊……”席莫回呼吸频率变急,酒精开始在胃部挥发,他手脚身体都不自觉酥软起来。
阵春季特有暖风吹来,湿润地拂过黑色长发,波荡起墨色涟漪。
松开手指,玻璃酒杯失去依凭,骤然下坠,清脆地摔碎在地上。
那碎声仿佛是道暗号,等待已久黑暗汹涌过来,灯泡炸裂,人群嘶喊,惊恐地从他们身边慌忙逃窜。他们平静地像两颗海啸中石柱,身体贴近身体,谁也没向四周混乱多看眼。远处桌子纷纷打翻,泼洒酒液散发出浓郁酒精味,直窜进鼻腔,麻醉神经。
桓修白握住他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早就拿走。”
席莫回怡静地说:“帮杀他们。”
道火光在昏暗中爆起,它不再是那个谨慎克制左轮手/枪,时光轮转赋予它厚重威力。重火力霰弹枪枪管炽热,大面积扩散形成弹幕精准笼罩所有想逃离活动物,轮转弹膛“咔咔”作响。桓修白目视周围,神情冰冷宛如机械,他咔嚓声退膛重新填满弹药,四面寂静无声,唯有席莫回有频率呼吸声。
树叶摇晃,水滴垂坠而下击打出窃窃私语般“莎莎”声,长久干旱结束,沙漠中无良镇第次迎来真正雨季。
桓修白抓握住眼前人手,牵着他在片人群消失后狼藉中奔跑。开始只是毛毛细雨,淅淅沥沥地连成雨幕,不知名花朵被春风无形手摘取下来,温情地撒在风雨中,打着旋儿飘落在他们周围。
白色小花瓣沾湿,不小心贴在席莫回颈项,他捏起它,拽下桓修白手,在外乡人回头瞬间把它按在男人前额上。
“嗯?”桓修白迷惑地摸到额头。
“别拿下来。”席莫回松开手,后退步,在温温细雨中凝望着对方。“还是第次看到……”他忽得噗声笑,和他以往挂在唇边微笑完全不同,“看到个人这傻样子!”
他转过头,满身硝烟味,面对席莫回时,又成那个满眼溺爱外乡人。
远处残存点灯火在席莫回眸子里闪耀,灯火阑珊处,他们不约而同地仔细端详对方样子。
第次,桓修白脸没有被粗黑小栅栏分割开,席莫回打量着他紧绷嘴角中隐藏坚毅,忽然想故意打破他满脸郑重。
于是他踮起点脚,羊皮底子软面鞋贴在绷直脚后跟上,伸出手在枪客头顶比划下,脚跟啪嗒落地时,他说:“比你还高点。”
外乡人脸上闪过丝窘迫:“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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