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啊。
这样,等桓修白来找他,就不会摔下去。
他在屋里给自己栓上脚链,链子很沉重,开始磨烂脚腕,他也没有吭声。他想等着桓修白来,跟男人好好抱怨番,把这些苦痛都算在他头上,再快活地看对方难过心疼样子。
可是等脚腕上伤好又烂,烂又好,鲜血流又止,流到长出疤痕,流不出血,桓修白还是没有来。
他在小窗前日复日守着,每天醒来以希望开始,每天睡下以失望告终。
他隐约记得自己死亡,还在茫然中看到席莫回坠落身影,他既惊惶,又害怕,怕席莫回犯傻跟自己起跳下来。
当他落座时,电影正好开幕。
第幕就是第二轮回终点,以年轻席莫回跳楼终结,重启轮回为开端。
桓修白不忍地别开眼睛,又强迫自己扭头去看。
接着是十五岁席莫回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手心里仍旧握着那枚发卡,想起上轮回切,对着镜子将它别在黑发上。
情人摔下塔楼,送性命。
席莫回静静伫立在大风呼啸楼板上。日光驱散昨夜大雾,喧嚣风却没有停,执拗地拂动着银色长发。
在视线尽头,在整面消失墙之后,静默地飘起纷纷大雪,昨夜那场温暖,bao雨,紧迫释放、温情相交大雨,在眼前凝结成松散哀漠白雪,无声祭奠着死去情人。
原本紧挨着窗口地方,那个仅供人站立小小水泥台子还留在那里,有根粗厚绳索从房檐笔直地垂坠下来,水泥台子上落满厚厚雪,那个老实直白外乡人留下工具包还挂在墙壁上,仿佛是他座墓碑。
席莫回向下望去,白茫茫片世界,什也看不到。
但他想着,这次都不样啦。他给自己栓上链子,会听桓修白话,走得慢些,再慢些,那桓修白就不会
系列轮回事件重演,再次于桓修白面前展开。这世席莫回在被灌下药剂时意外地顺从,他在荧幕上抹下嘴角,对父母提出,他要去无良镇住。
哪怕还是囚禁着他,他也要到那个镇上,等着他情人来寻他。
席父席母出于愧疚答应。
席莫回住进巷子角小楼里。他原想住更高些,让那个蠢蛋来找他时费些功夫,但他还是选二楼,既保全自尊,也保留高傲。
他在二楼小铁窗前张望,还是内心惶然,终日害怕。某日,他叫来车夫,喊弟弟过来沿着墙面修架水泥楼梯。它扶手是全包,人走在上面无论如何也掉不下去,虽然席墨之粗糙敷衍,席莫回看到它建成那刻,还是心生欣慰。
他动动干枯嘴唇,想起那枚没有落在他唇上吻。
解下发间珍珠夹子,握在手心,寒冷缠绵地裹住他,他低着脑袋,对身后家人们说:“你们如愿,这个轮回结束。”
说罢,他便张开双臂,跃进无边大雪中,去和他情人生死作伴。
在下落最后次重重撞击中,桓修白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他站起来,发现自己置于片黑暗中,面前唯亮着是面电影院式大银幕,前面放置着张椅子,是专门为他准备。
他恍恍惚惚走过去,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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