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舒
口气，走出考场，犹豫着要不要再去陪戚枫坐会儿。
戚枫低头扯下脖子上
领结，苦笑道：“
也不想穿，可老师说，每次在人前弹奏都要当是正式演出，所以必须要认真对待……哎，热也没办法啊。”
稀奇是，戚枫说着热，脸上却干干净净，点没出汗。
“七号考生，李旭，”门口传来工作人员机械传唤声，“下个八号考生，凌可，准备。”
凌可下子紧张起来：“快到。”说罢就没心思再跟戚枫聊天。
戚枫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漫不经心道：“都快进考场就别想太多啦，放松点，老师又不会吃人。”
凌可思绪被打断，几乎毫不犹豫地说：“不想。”
考音乐学院？还不如杀他吧！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凌可就没有过过个轻松暑假，每年七八月份，他都呆在家里遍又遍重复那些单调考级曲目。五年来，他对钢琴热情已经被这些枯燥练习消耗殆尽，现在只想尽快考完级完成任务，这辈子再也不要碰琴！
戚枫有点小惊讶：“那你学琴干什
？”没等凌可出声，他又恍然大悟般自问自答道，“知道，就是学着玩儿吧……那你用不着考级啊，考级曲目太无聊。”
凌可无奈地坦白：“不是，是为中考加分。”
意思多。
说会儿，戚枫注意力被他考级曲谱吸引，伸手抽过去：“哇，都翻这烂，你肯定弹得很好吧！”
凌可窘道：“般般。”
戚枫挑起边眉毛：“啧，少谦虚。”
真不是凌可谦虚，确是般，他钢琴老师总说他天赋平平，但老师也知道他学琴是为什，对他没太多要求。
凌可听不进去，坐会儿又觉得尿急，让戚枫帮忙看着自己东西，赶紧去上个厕所。
转眼十几分钟就过去，凌可回来后，戚枫笑嘻嘻地把曲谱递给他，道：“加油哦。”
凌可：“嗯，谢谢。”
克拉默《21号练习曲》，他果然弹错两次，不过后两个曲子还算顺利，尤其是舒伯特《即兴曲》，是他练得最顺首。
应该……能过吧？
戚枫更纳闷：“加分？”
凌可简单解释几句，戚枫评价道：“啊？那有什意思？”
“是没什意思……”凌可并不想装逼，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对弹琴厌恶。但不知道为什，看着“精心打扮”戚枫，凌可头次为自己说出这样学琴理由而感到羞愧。
对方穿这正式，应该跟自己很不样吧……
凌可瞥戚枫眼，盘旋心头疑惑脱口而出：“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你选什曲子？”戚枫边问边直接翻他考级书，页面最旧肯定是常弹，他很快自己有结论，“就舒伯特那首跟你样诶。”
在戚枫翻看他谱子时，凌可却在关注他手。
弹钢琴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看同行手，尤其是凌可这种小指短上小截，天生弱势让他特别在意自己与他人差距。
戚枫手很漂亮，尽管才十几岁，却已经生得干净修长，要是他钢琴老师见，肯定会如获至宝地赞句“天生钢琴手”。
“喂，你以后想考音乐学院吗？”戚枫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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