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兴幻想曲》
开端就是高潮，轮指、琶音和横跨几个八度大跳等高技巧弹奏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在琴键上宣泄着自己情绪。
他
边弹，边偏头看
戚枫眼，眼里透着极具孩子气挑衅。
——来啊，这首曲子你还能跟得上吗？
——不是忘
吗？
——也会假装不认识你！从来没有见过你！
可这丝明朗心情很快被凌可内心郁闷压下去。
不爽，真不爽。
戚枫都不记得他，凭什
只有他个人表现得念念不忘？
该死……像个傻逼。
他突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QQ上与戚枫相认，也庆幸自己没有冒冒失失地叫对方名字。
少年嗓音带着丝变声期特有沙哑感。
凌可忍不住刻意压低自己声线，道：“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戚枫点点头，把小提琴架在肩颈处，道：“那你弹吧，给你配乐。”
例行公事口吻，让人格外不爽。
凌可抬起手，深吸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按下琴键。
转身。
这反应也和戚枫给凌可第印象不同，凌可记忆中戚枫是很热情，给人种夏日暖阳感觉，但是眼前戚枫却冷冰冰，好像这年半时间彻底变个人。
但最天怒人怨不只是戚枫态度，还有对方身高。
凌可看过照片，隐约能看出戚枫在长高长大，可直到站在对方面前，他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不同发育速度带来差距。
眼前戚枫已经比他高出整整大半个头！
戚枫挑下眉，架起琴弦，开始追逐凌可音乐。
凌可心中慌，像是要急着摆脱对方似，越弹越快。
戚枫放弃跟每个小节拍，选用长音，如绵绵丝绸般整段整段地包裹住那些跳动音符，紧紧追随着他，不到片刻功夫，两人琴音便成功融合在起。
和谐琴声还在继续，凌可却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是怎想，下秒，他都没知会戚枫，就直接抖手腕换个曲子。
戚枫骤然停下琴弦，愣愣地望着凌可，听片刻，才不确定地问：“肖邦……《即兴幻想曲》？”
凌可挑下眉毛，佩服戚枫听力，但想到对方也学钢琴，就不意外。
这是业余十级曲目，四个月前，凌可还天数十遍地在家里练，弹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
舒缓调子随着十指舞动缓缓流淌而出，不会儿，戚枫小提琴音也插入进来，凌可被这骤然合拍搭配吓跳，紧张，弹错个音符。
戚枫也随即停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再来次？”
凌可脸微微热，不敢再分心。
重头开始，戚枫还是在同个地方拉响小提琴，像是在牛奶中缓缓倒入咖啡，自然而然地融入……
凌可觉得新奇，这是他第次弹琴时身边有人配乐，竟然意外好听。
明明年半之前他们还差不多高……
这下凌可感觉自己不只是在心理上矮人截，连生理上都低人等。
舞台上有钢琴，凌可直接绕到琴凳前坐下，偏头用同样冷漠眼神看戚枫。
他知道自己态度受对方影响，可挡不住内心莫名地怒火中烧。
戚枫并不在意，问他：“你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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