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尹宁，某种角度像是看着过去
自己。
或许是场面有点僵持，坐在
边温子辰“咳”
声，然后轻声唤道：“宁宁。”
尹宁听立刻快步跑向温子辰，小小手下子紧紧拉住温子辰手，小声叫句“子辰哥哥”，然后就背过身去不看夏庭晚。
小男孩对温子辰那种信任和亲近，显然和面对夏庭晚时截然不同。
“言哥，”温子辰用手揉揉尹宁头，站起来说：“要不
先带宁宁上
苏言神情很严厉：“你要照顾个受过伤孩子，你就要很坚定、很强大——你要收拾好你负罪感，不再自溺在过去里——告诉，你能做到吗？”
夏庭晚颤抖着：“能……”
他声音微弱，可望着苏言时，却还是用力地点点头，重复道：“能。”
苏言听他这
说，表情也渐渐和缓下来，放手之后退开步坐在沙发上。
夏庭晚用力吸口气，才终于逼着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对不起。
他仿佛看到那个躲在角落伤痕累累自己，看到苏谨被虐待得奄奄息模样，然后——小小尹宁满脸是血地躺在车祸现场样子。
为什啊。
为什要被大人们殴打、虐待、抛弃，为什其他小朋友都是被疼爱保护着存在，可他们什都没有做错，却并没有被世界善待啊。
为什，他最终还是长成最讨厌大人模样，去肆意伤害另个无辜纯真孩子。难道他身体里真流淌着夏仲予令人作呕罪恶血脉吗。
这是个很好看小男孩，秀丽眉眼、白净皮肤，只是被车祸撞伤左眼皮还有些耷拉下垂。
尹宁双漆黑大眼睛迅速地在他脸上打量下，随即很快垂下眼帘看着地面，还是抿着嘴唇言不发。
那眼神里，有警惕，有不安，有迷茫，还有丝小动物似倔强。
夏庭晚鼻子发酸，他太熟悉这样眼神。
他也是受过伤孩子，他明白——
赵南殊不知道什时候已经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伸手递过来他茶杯，然后拍拍他肩膀。
夏庭晚喝口百香果茶，缓过来之后，才轻声对尹宁说：“宁宁，等房子收拾好，就来接你过去住，好不好？宁宁喜欢什样房间啊？喜欢宠物吗？”
尹宁显然是听到。
可是他既不看夏庭晚，也不回答，就只是低着头站在那儿，倔强地露出截细细白白后脖颈。
夏庭晚心底忽然泛起股怜惜、愧疚、和想要弥补心情交织复杂情绪——
“庭晚，”他耳边仿佛传来模糊呼唤，可是又不太真切，直到第二声：“夏庭晚！”
他被猛地拉起来，站直身体之后才发现是苏言。
“坚强点。”
苏言按着夏庭晚肩膀，又重复遍：“你跟说要照顾尹宁，你明白这件事含义吗？”
夏庭晚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苏言。
他轻轻抚摸下尹宁脸颊，因为不想刺激到尹宁，所以手指刻意避开那处眼皮上伤痕。
“宁宁，”
夏庭晚刚开口，就感觉到自己声音颤抖得厉害：“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夏庭晚知道自己应该冷静点，可嗓子眼除这三个字，却吐不出别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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