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南见夏庭晚不说话,又翻开剧本,很干脆地念道:“徐荣说,他人体画画得不多,尤其更没怎画过男人,因为总觉得……徐荣说到这儿,悄悄咽口唾沫。顾非直看着徐荣眼睛,徐荣垂下眼画画他在看,徐荣再抬起头,他还在看,见徐荣眼神开始发飘,他肩膀向徐荣稍稍前倾些,伸出手把碍眼碎发撩到耳后,又把手掌搭回赤裸着大腿上。”
“庭晚,这段戏,徐荣在顾左右而言他。但顾非每个细微动作,都有很清晰情欲在流动。他在暗示着徐荣他渴望——想要靠近、想要两个人肉体纠缠在起,他把肩膀向徐荣前倾,这是个很亲近姿势,把刘海撩到耳后,再把手放到大腿上,这是很丰富肢体语言,是进攻信号。但是必须要你神情和眼神跟得上,才能演出令人回味无穷精神张力和高级情色感。你刚刚眼睛看向时,眼神里有没有这种若有似无性感?”
夏庭晚低下头,他无法辩驳,只能承认:“没有。”
陆相南又把台本放下,他问道:“你是完全意识不到应该这样演呢?还是演不太出来?”
夏庭晚迟疑会儿
模特样摆好姿势,然后自己坐在床边椅子上拿着台本和夏庭晚对台词,当然说是对台词,可是其实真正出声台词都是徐荣。
顾非这边戏份难度也正在于此,他是被画人,因此最大规模动作也就是撑起身体,所有感情表演全部都在眼神、表情和微动作里。
这段五六分钟戏对过之后,陆相南神情却很显然并不太满意。
陆相南把剧本合上说:“及格线也还过得去,但是说实话,不太惊艳。”
夏庭晚知道自己这位师兄在戏方面直都是很严厉,可是他确也自己努力琢磨挺久,乍听这个评语,时之间不由感到无比失落。
“知道这只是你初步琢磨出来戏,也没调过,距离成品还远得很,有瑕疵是正常,但是对顾非这个人物、这场戏,还得和你聊聊。”
陆相南把身子向前倾,认真地说道:“你演得太规矩、太正经,没有这场戏最精髓感觉……欲念。”
他说到这里,顿下,手用力握下,似乎在思考着措辞,随即道:“你定要明白,顾非这个人物是非常勇敢,他对徐荣欲望是早于徐荣对他产生欲望,他是自知、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他们关系第个阶段,他甚至是诱导徐荣步步对他产生欲望天生猎手,有意识,也或许是无意识。你想想,之前那些次他偷看徐荣画画,在徐荣身边转悠,甚至在天台上偷偷把脸埋在徐荣换洗衣服里被发现……被发现之后,他是惊慌、可随即看徐荣反应不是绝对抗拒,他却又更坚定和窃喜,这是个很强大、有内驱动力人物,你定要把这点嚼透。”
夏庭晚边听边点头,他有些难受,其实这些他也都想到,他知道顾非是比徐荣更强大和主动人物,可他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把这层表现出来。
“再说到这场戏,这场戏,虽说表面上只是徐荣画顾非,可是这实际上就是场精神上床戏,这才是你要演出来本质——你觉得你演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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