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收回视线,去看解下来纸片,上头分别写着——“苏彬”、“爱”、“李言思”……
封信还不够,竟然还放起气球……
爱伦苦笑着把纸片收起来,仔细地放在信封里,原本想见苏彬念头被压下去,贪心地想再看看那家伙还有多少花样。
爱伦收气球事似乎鼓励到苏彬,接着几日,某人稀奇古怪
爱伦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心脏抽抽地疼痛。
这个狡猾傻瓜,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束手无策啊……
……
***
新病房里有很大窗户,因为在四层高,正对面也没有比医院大楼更高房子,所以除天空,爱伦也看不到什风景。
他不想看,怕看到苏彬还是不开窍地说那些让自己失望话;他也不敢看,怕苏彬无论说什,自己都会瞬间心软,放他进来,即使是享受片刻温存,即使知道他撒娇和道歉只是习惯性讨好和同情——可如果自己就这样因为己私欲带那个把感动当成爱笨蛋起走,那对他来说是不公平。
反复地拿起、放下,信封已经变得皱巴巴。
可再多心理活动,都无法遏止爱伦想要看这封信冲动。
不知觉间,信封已经被撕道口。
……
不过,苏彬已经习惯对方情绪多变,不管爱伦怎说、怎做,他都不会放弃,他会直等着,如果爱伦不想见自己,他就直呆在外面陪着他。
这都是心甘情愿,不为爱伦原谅,也不为让爱伦高兴,只是因为,他爱他。
晚上护工来换药,爱伦忍不住问:“他还在吗?”
“啊,您说那个中国男孩吗,他直都在呢,”护工温和地笑道,“还经常带好吃给们,真是个贴心孩子。”
爱伦:“他晚上不回去?”
清晨,爱伦正坐在床上发愣,就见窗外飘来几只红色气球,那几只气球并没有飞走,而是在自己病房窗口上下浮动着。
大概能猜到放气球人是谁,爱伦没法视而不见,他用力把身子转移到轮椅上,挪过去。
细看才发现每只气球下方都系着张小纸片,爱伦忍不住打开窗户,伸手解下那几张纸。
楼下是医院花园,往下瞅,只见满园结霜白枫中站着个小小人,围着厚厚围巾,手忙脚乱地控制着那几只气球高度。
见爱伦解纸片,他兴奋地在楼下挥舞着手臂,几只气球顿时脱离控制,朝高空飞去。
像是为进行重大仪式而做心理准备,整整下午,数个小时,心脏跳动是如此明显,证明他还活着。
薄薄张纸,简单句话,工整正楷,没有多少复杂中文字,却重复无数遍。
……那是满满页——“李言思,爱你。”
(没什想问,也没有什想解释,在这里只是因为,爱你。)
……
护工:“唔,可能过会儿就走吧,他每天都留到很晚。”
爱伦:“……”
护工离开后,爱伦悄悄透过隔帘缝隙看外头,果然见苏彬裹着大衣缩在病房不远处椅子上,已经是十二月,走廊里应该很冷吧?
——为什不走?傻瓜,现在对你来说只是个负担,或许今后直都是。
瞥眼手上信封,爱伦仍然没有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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