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邵君凌不愿说,尹畅也懒得叨叨,但发生今天这件事,他不能再忍,如果他不主动迈出这步,邵君凌可能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已经在沟通问题上吃过两次亏,上次是麻辣香锅,可每当他问邵君凌“为什不说”时候,根本不管用,下次遇到同样问题,邵君凌还是不会表达。
但对方不像是故意在跟自己作对,他今天也很委屈,很伤心,尹畅看到。
也许对方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他觉得说话很困难呢?
可能他有严重表达障碍,这种障碍是心理上,只有在他情绪崩溃状态下,才能开口说出来——比如上次在福利院,他被那些小孩嘲讽刺激,又比如刚刚在楼下,他哭着说很长句话……
尹畅叹口气,手仍抓着他手腕防止他逃跑,手轻轻抚上他脸颊,用拇指拂去他泪痕,微微蹙起眉心间饱含着苦恼与歉疚,以及终于找到邵君凌后如释重负。
不知道为什,这幕竟让姚曼槐看得有些眼眶发酸。
尹畅牵着邵君凌起身,对姚曼槐道:“先上去再说吧。”
三人上楼,尹畅藏好电梯卡,锁上安全门,确保邵君凌从哪儿都跑不掉,才瘫坐在沙发上,疲惫道:“姚阿姨,你帮们叫点外卖吧。”
姚曼槐:“嗯,你俩先休息会儿。”
过最长句话,但他现在满脑子想都是怎把邵君凌先安抚下来,都没心思去追究他那句话是不是弄错宾语和主语。
“嘘——!”尹畅顾不得手疼,在他耳边着急地哄,“好,是不好,嘘,别哭……”
姚曼槐穿着高跟鞋,吭哧吭哧小跑半路才追上他们两兄弟,只见尹畅条腿跪在地上,从背后紧紧地把邵君凌搂在怀里,正好声好气地跟他道歉:“是哥哥错,哥哥不该说那句话,收回,行不行……”
她插不上话,也插不上手,只能在后面愣愣地看着。
尹畅又贴着他耳朵不知道说些什,邵君凌抽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总算不再挣扎。
……他说什来着?
邵君凌就坐在距离尹畅两个身位沙发另头,他浑身脏兮兮,不知道白天到底藏在什地方,居然叫他们群人大动干戈地找整天都没找到。
但现在尹畅也懒得追究,他只想缓口气。
陪着哥俩吃过晚饭,姚曼槐就先回去。
饭后,尹畅催邵君凌去洗澡,自己也去主卫冲个热水浴,他闭着眼睛仰起头,双手把头发往后捋,任凭温热水花砸在自己脸上……
他想很多,想接下来该怎和邵君凌相处,怎让他主动开口跟自己对话。
四周越来越暗,小区内路灯在统时间“唰”亮起,其中有盏灯光正好落在尹畅和邵君凌身上,在地上投射下尹畅拥着弟弟剪影。
尹畅见邵君凌平静下来,把他翻过来面对自己:“你和薛子问事,林老师已经打电话都告诉。既然你是为维护才跟人打架,昨天为什不告诉?”
邵君凌抽搭抽搭,扁下嘴表达自己不爽,却仍然不说话。
尹畅继续道:“很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难受,就要说出来,你不说,永远不会知道,就可能会误会你。”
邵君凌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又逃避般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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