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慎重考虑
下，”姚曼槐道，“如果真决定要带上邵君凌，
得提前跟那边说明，他是未成年人，手续办起来可能会比
德音小学部
寒假总共也才四十天，刨除节前十天，再加上春节假期，邵君凌能在开学前被单独教学日子实在不多，不过既然他以后要走读，等学期开始后也能进行校外教学……想到这些，尹畅也没这
着急
。
“那等春节后再说吧。”
正和姚曼槐聊着，尹畅就见邵君凌从房里出来，眼巴巴地看看自己。
那个眼神当即让尹畅回想起自己醉酒那天晚上，邵君凌蹲在床上等他可怜模样。
“姚阿姨……”尹畅大脑热，背过身去，对着电话低声问道，“能带邵君凌起去瑞士吗？”
——“你又要走吗？”
同样句子，不同语气。
难道是邵君凌这句话刺激他回想起过去？
尹畅不由又想起姚曼槐在微信里说那句“他还挺黏你”。
类似话，在他第次离开邵君凌回帕萨迪纳那次，陆灵鹃也说过。
君凌趴在他床边，正紧张地盯着他。
“……嗯？”尹畅抹把酸涩眼睛，故作镇定道，“你怎起来？”
不知道为什，被邵君凌发现自己因为做噩梦湿眼眶这件事让尹畅觉得特别没面子。尽管不久之前，他也目睹邵君凌被噩梦折磨得哼哼唧唧模样。但他到底是年长者，不想被个小孩子发现自己脆弱面。
尹畅冷静点，才发现邵君凌此时只穿着件单薄小背心，赤脚站在地毯上。
“你……赶紧回去睡觉，”尹畅皱眉道，“小心着凉。”
电话那边姚曼槐明显愣下。
尹畅说：“关于他跟出行费用，可以来承担。”
“这……”姚曼槐想想，犹豫道，“也不是不可以，原本那边就是本着友好态度邀请你过去游，而且邀请函里也说你可以带到两个人。但你带着那孩子，不会觉得很麻烦？而且，他从来没有出过国，能适应？”
这些尹畅确实没想过：“呃，还没问过他，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去。”
尹畅是想，既然邵君凌在春节前无法上培训班，他英语又那差劲，如果这次能带着他，让他去纯外语环境感受下，说不定能激发他学语言兴趣。
可那孩子……平时看起来就是副没心没肺样子啊。不但话少，表情也很少，根本不知道他平时都在想些什，也看不出他对自己有任何依赖感。
尹畅迷迷糊糊地想着想着，又睡着。
第二天，他接到姚曼槐回复。
“联系那家培训机构，之前教过邵君凌那位老师最近都有课，年前抽不出时间指导邵君凌。要不要帮你再找找别家？不过，现在距离过年已经很近，好点老师估计都排不出时间。”姚曼槐在电话里道。
尹畅：“这样啊。”
邵君凌又盯他两秒，在尹畅再次重复那句指示之前，慢慢地退开步，步三回头地回书房去。
尹畅浑身瘫软地躺下来，回想着梦里发生切，仍然能体会那种无力窒息感。
……他怎会做这种梦？
明明是两段发生在不同时期事情。
尹畅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邵君凌临睡前站在房门口问自己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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