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
是个瘦小干枯老头子，他低着头，连和人对视都不敢样子，更别提说话
，又穿着
身黑漆漆衣服，在夜色中几乎没有什
存在感。
村长抱歉对着他们笑笑，“村里条件不好，没有别车，见谅见谅。”
等他们上车，还听村长说多亏前两年县里咬牙给他们修路，不然根本连牛车都过不去，只能骑毛驴或者走路，如果那样话，就更没可能建学校。
牛车匀速超前，顾润安虽然有些疲惫，但背脊依旧挺直，不过身子却朝着尹浩然那边歪歪，示意对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尹浩然想想，靠过去。
留在尹浩然身边。
而尹浩然看着周围乱糟糟闹哄哄情况，和顾润安气质格格不入，于是更是心感愧疚，不但把靠窗座位让给顾润安，还鞍前马后照顾着他，会儿问他饿不饿，会儿问他渴不渴，甚至想给他捶捶背。
顾润安：……
他在大衣袖子遮挡下，偷偷捏住尹浩然手，“闭嘴，老实儿点歇着你。”
尹浩然于是消停坐在顾润安身边。
这牛车虽然有棚子，还用棉被包好几层，但小风还是嗖嗖嗖往里刮，尤其顾润安直穿都是羊绒大衣，自己身上热乎，靠靠能暖和对方。
牛车虽然不快，但是倒是很平稳，听着踢踢踏踏脚步声，尹浩然又觉得瞌睡虫往脑子里跑。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稍微打个盹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连续尖锐刺耳汽车鸣笛声，牛车猛顿住，老牛发出惊恐“哞”声，车子也剧烈颠簸起来。
火车晃悠晃悠，对尹浩然来说很催眠，于是没会儿他就倒在顾润安肩膀上。
但还没睡着，就觉得自己嘴唇贴上个凉凉东西，睁眼看，是顾润安单手扒个桔子，正喂他吃桔子瓣，“车上不暖和，别睡着，省感冒，吃个桔子醒醒神。”
尹浩然于是悄默声，也轻轻捏住顾润安手。
绿皮车晃悠六七个小时才到地方，但他们下车地点并不是天光村，村长带着他们上辆面包车，说个下属郊县地名。
又开得个来小时，下车时候辆带棚牛车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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