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给炉火添几根木柴。
约翰放松绷紧手臂,他捂着脑门说:“抱歉,头有点痛。”
眼前还是有些重影,看盘子里面包渣在跳恰恰舞就知道,正常面包渣会蹦来蹦
可是现在重影……变成幻影?
温暖舒适老酒馆被无形黑暗侵入,在他们身前形成个个暗色旋涡,原本旺盛燃烧壁炉就是被旋涡卷进去,火光才越来越暗。
约翰死死地捏着手里面包,肩背紧绷。
他拼命克制住想要跃而起,躲开这些诡异旋涡冲动——冷风怎可能造成这种效果?这应该都是幻觉!
他怎会产生幻觉?
詹森医生边说,边观察约翰。
约翰恰好露出个惊讶表情:“新月?这是什意思?”
“不知道,”詹森医生脸上笑容不见,他叹口气说,“其实你被救上来时候也在呓语,只是你说内容跟他们不样。”
“是吗?”
约翰高高地挑起边眉毛,显得十分震惊。
约翰抓着面包,咀嚼速度放缓,他低头喝蔬菜汤,副饿坏样子。
等到放下碗时候,约翰脸上只有愤怒与后怕表情。
“是该死风,bao,突如其来!没见过这猛烈风,bao……船脆得像是店里卖圣诞节饼干,轻而易举地被掀翻在海里,断成好几截。真不应该贪图便宜快捷,搭乘西风号这种改造过渔船。”
“西风号?”
“对,那艘船名字。”约翰手指微动,惊讶地望向詹森医生,“你们没有通知巡警吗?是说,这座城镇里警察或者港口守卫人员?”
约翰眼前又浮现出那轮明亮新月,还有那艘在浓雾里缓缓靠近,又突然崩解幽灵船……
头痛陡然加剧,像是要裂开。
就在约翰快要失去意识时候,暗影旋涡忽然像潮水样迅速退去。
络腮胡老板大步从厨房里走出,单手扛起门板,“砰”地声把大门重新合拢在原来位置上。
屋内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詹森医生看着他,缓缓点头:“你提到蛇。”
酒馆门忽然被阵大风吹开,咣当声砸在墙上。
灯泡摇摇晃晃,炉火像是被冷风汲取生命,逐渐变小。
寒意随着小腿往上蔓延,约翰感到自己头又开始痛起来。
事实上从他苏醒开始,脑袋就直不舒服,看东西有点重影,这是脑震荡常见症状。
艘船遭遇风,bao沉没,不是件小事。
正常流程,应该像约翰提到那样,巡警会接到消息赶到这里询问具体情况,然后登报通知,渔业与港口管理委员会进行确认并告知船主,向遇难水手与乘客家属表示哀悼。
詹森医生取下单片眼镜,放进随身携带玳瑁盒子,他蓝眼睛在昏黄灯光照射下,显出种奇异阴冷感。
然后他笑笑,那种令人不适感觉瞬间消失,快得让人怀疑是错觉,眼前分明只有位担忧病人身体状况医生。
“就是你说那场风,bao,现在城镇对外道路与桥梁冲毁,也许镇上警官发电报,具体情况不清楚,整个白天都在诊所里……从海里救起来人情况很糟,他们高烧、呓语、意识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着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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