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不等医生说完,就打断他:“牧师笔记是你偷看到?”
“不,不是!”阿贝尔医生本能地否认,
天太黑,雨势逐渐增大。
“……跟你提过,黑礁镇曾经被海水淹没,水只退半,现在近海那块水域曾经是镇上港口区,很多房屋被淹没在底下。”
阿贝尔医生认真解释,“水深才四五米,稍微大点船都进不来,而且海边有很多礁石,渔船不小心就会触礁沉没。就算在近海换乘小船靠岸,没有熟悉水路渔民带着,也很难安全通过。”
原来是这样,约翰懂,难怪他上船时候承诺加钱,西风号船长仍然不肯多走段海路送他来黑礁镇。
阿贝尔医生抱怨道:“们这里人不喜欢交谈,除非喝酒,所以就算有这位看起来就不寻常绅士搭乘渔船来黑礁镇,消息也会传得很慢很慢,以为是最近太忙,埋头在诊所里照顾病人,才没听说这件事。”
约翰:“……”
原来这位还没有放弃科学。
“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好点话,那,赞同这是幻觉。”约翰委婉地说。
作为英国人,他般不会把话说得那直白。
阿贝尔医生不傻,他听得出来约翰真实意思。
道上到处都能看见裂缝。
这些缝隙有深不见底,有又浅又窄,连只脚都塞不进去。
尽管如此,约翰还是绕着这些裂缝走,不管多窄缝隙他都不踩,宁可多走几步路。
阿贝尔医生比约翰更小心,他盯着那些裂缝,好像害怕它们突然张开嘴把路过人吞进去似。
——科学观崩塌之后,眼里世界变个模样,总觉得阴影处藏着怪物,看似普通东西会忽然露出狰狞真面目。
约翰之前就觉得,这位医生很多话,很健谈,点都不像本地人。
阿贝尔医生大概也发现约翰疑惑,尴尬地解释:“是医生啊,病人不想说话,只能多问。如果在路上相遇,也不主动打招呼,不去观察询问他们或者他们亲人服药之后改善状况,还怎掌握病人情况?”
约翰:“……”
约翰忽然发现个疑点:“你跟康纳尔牧师关系很好?能阅读他私人笔记?”
“呃,他是位知识渊博,又很可敬人,经常找他借阅书籍,他有很多科学期刊,都是没有读过。们这里邮局只能订阅报纸,送得还不及时……”
“哎,怎会这样呢?”
医生神情颓丧,神经质地念叨着这句话。
念几遍,看约翰没有回应,阿贝尔医生又忍不住嘀咕:“早该想到,在那家伙回答他是坐船来时候……”
“什意思?”
约翰边辨认方向,边小心地绕开裂缝。
眼看医生紧张得要崩溃,约翰只能出声提醒:“阿贝尔医生,你跟在后面。”
“哦,好。”
医生擦擦额头上冷汗,忍不住说,“你不害怕吗?”
“怕也没用。”约翰看到医生在东张西望,补句,“那家伙没跟过来。”
阿贝尔医生拼命点头,同时放松点,抱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说:“……会不会是们吸入火山爆发喷出有毒气体,产生幻觉?其实根本没有个自称詹森,很英俊看起来也很有身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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