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县：你懂什
，老夫自有主张。
看到他们东翁幕僚两人来来回回
使眼色，墨大夫默默地拿起
茶盏，低头看地砖。秦老先生说过，像这种时候，最好是去看墙上字画，或者品鉴室内盆景，大家皆装做无事，这才是君子之道，可是这屋子里什都没有，只有地砖能看。
“墨大夫今日上门，可有要事？”
薛知县示意自己幕僚陪坐，自己坐主位，笑眯眯地说，“这还是老夫第
次接到你名帖。”
投帖拜谒是很正式礼节，墨鲤虽然常来衙门，但都是为他事。
等内息走个大循环三十六周天，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薛知县理理衣袖跟外袍，慢吞吞地踏出书房门。
薛知县住这个院子并不大，进门就是正堂，穿过中庭是二堂，两侧有厢房。
院中原本有几口种睡莲水缸，现在天冷，怕缸冻裂，所以里面没有水。
葡萄架上也是光秃秃，只剩下石阶旁株松树盆景还有点绿色，薛知县特意绕到盆景前看看，唯恐它冻坏。
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听见二堂里面动静。
薛知县每天中午都要喝杯酒。
——用毒蝎、毒蛇泡制药酒。
竹山县山民家里多有这类方子，专治风湿，薛知县也是把年纪人，有这些毛病并不稀奇。药酒装在个黑色大坛子里，盖揭开，就有股扑鼻腥气，全无酒香。即使再馋酒人，闻到也要皱起眉头。
差役跑过来送拜帖时候，还没进门就闻到这味道，忍不住揉下鼻子，深吸口气，恭敬地敲敲门，瓮声瓮气地说：“薛令君，墨大夫送来名帖。”
薛知县端着酒杯手顿，然后慢慢将杯盏内酒饮尽，这才开口道：“拜帖放下，请墨大夫去二堂等候。”
这年月，稍有身份人，哪怕亲戚之间见面也要事先打发小厮去送个名帖，算是打个招呼，不告登门是很不合礼数。
知县般都住在县衙后面官宅，竹山县是穷乡僻野，连官宅都是薛知县来之后重新修，这个小院墨鲤是第次来。
“薛令君客气，此番前来打扰，是受老师指
“……圣莲坛之人贼心不死，昨夜还破墙试图越狱。”
“薛令君！”
墨鲤察觉到外面有人来，他站起身行礼，原本与他说话李师爷听，连忙迎出去。
薛知县看到李师爷，就想起今天早上李师爷草拟县衙大牢修缮支出，他不满地看自己幕僚眼。那圣莲坛人拆牢房，又不是什光彩事，用得着告诉人家吗？
李师爷干笑声，心想圣莲坛是难缠之辈，日后肯定还有人来找麻烦，喊自己来这里陪坐，不就是指望墨大夫与秦老先生帮个忙吗？
差役应声，低着头进门，放下拜帖，正转身要走时候又听到薛知县说：“再请李师爷去二堂，代老夫招待客人。”
差役走之后，薛知县这才慢吞吞地拿起名帖。
字迹清晰，字体略长，其形华美又不乏骨力。
薛知县拈着胡须，短短六七个字他赏鉴半天，然后摸出把钥匙，开书房桌上口红木小匣子，把拜帖平平整整地放进去。
关上匣子时候，他还心满意足地拍拍，这才开始运功化去刚才那杯酒里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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