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
“县衙事务繁忙，明日就不特意相送
。李师爷，代老夫送客。”薛知县也没端茶盏，目送着墨鲤离开，直到二堂空无
人，他还摇头晃脑地琢磨着什
青州在东边，靠海
地方，距离竹山县怕不是有三千里路。
薛知县居然点头道：“没错，正是青州府路引，府君幕僚写得手好字，还是
同年，他字迹能模仿，就顺手用。印章事你不用担心，做得很逼真，挑不出错处。”
“……”
不，他纠结不是这个。墨鲤认真地想想，薛令君这是怕自己出去之后“惹到事”，连后患都提前解决，免得有人追查他来历。
“多谢薛令君提点，出门在外，能不用路引，在下尽量不用。”
墨大夫心里动，昆仑山自古就有仙人传说，记载也多。
“过平州府，往东是雍州，如果要去太京，必须要走这条路。”
“不用，打算去北方。”
墨鲤决定出关，这样往东可以去天山，那里有珍贵草药，往北是昆仑，神怪志异多不胜数，路程虽然远点，荒芜些，但是胜在无人打扰。
“也好。”薛知县似乎早有预料，他笑道，“墨大夫在这里稍等片刻，老夫这就去给你开张路引。”
止倍。
竹山县县衙平日里也不按照朝廷规章办事，否则库房怎
能说开就开？府衙县衙库房东西都是国家所有，即便救灾，没有申报没有批文，擅动是大罪，轻者免官重者流放。就连县志，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除非身有功名，或是事迹被载于其上。
不过这些到薛知县这里，全都不算事，因为他到竹山县之前，县衙库房里空得连老鼠都饿死，县志更是无人编撰。
本地既无文人墨客，也没有沽名钓誉乡绅，连县学都办不下去，前任知县像扔烫手山芋样迅速交接印信，忙不迭地走，天都不想多留。
除知县，原本衙门里还有县丞、县尉两位佐官。
翻城墙还能省掉城门税呢！
想到竹山县太平光景，墨鲤很快就接受这个办法。
薛知县满意地摸着胡须问：“秦老先生祖籍青州，你会说青州话吧？”
墨鲤点点头。
“不知墨大夫何日启程？”
说完就往书房去，等他再回来时，手里不止有路引，还有封信。
“老夫还有事相托。”薛知县把信函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说，“老夫女儿嫁在邻县，墨大夫也是见过。如今大雪封山，人信不通，劳烦墨大夫绕路带个信。”
这不是什难事，墨鲤应。
等他接到路引看，却愣住，因为上面虽然是他名字，但不是竹山县开出路引。
“青州府？”
当时为省钱粮，小县县丞之职直接被取消，而县尉陈老太爷，辈子都没等到调令，七十岁还顶着这个官衔，现在索性在家养老，公务都丢给秦捕快。
于是李师爷跟秦捕快，个做着县丞活，个干着县尉活。
李师爷铺开地图，说得头头是道。
墨鲤对照着记忆里走过山路，发现歧懋山实在不算什，它周边三百里也只是平州府西北部分，再往下看，数条山脉横穿平州府南部。
“如果沿着歧懋山直往西北走，就是蛮族地盘，穿过草原就是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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