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是口浓重方言,除非确实知道那是金丝甲,或者心里眼里只剩下钱,否则没那快想到是“金丝”二字。
这院落面积不小,比起住在正屋那边村长,倒是只隔道院墙邻居可能听得更清楚。
墨鲤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方向。
如果没记错,正是那个哭得特别厉害小娃家,刚才修房顶时还看到,那妇人身袄子补又补,小娃也是这个模样。
穷家孩子这个岁数,衣服都是随便将就,因为小娃长得快,个月个样,民间更有穿百家衣习俗,即使满身补丁都很常见,墨鲤就没有太在意。
墨鲤修完屋顶,天还没亮,村中已经有炊烟升起。
这天是二月初,翌日就是祈雨节,虽说不请道士,但是应事宜还是要办。所以村民们早早地开始忙碌,有去赶集,也有留在祠堂操办祭祀杂务。
那个晕倒贼就捆在祠堂那边,七八个汉子守着。
村长大儿子见房顶修好,摸摸脑袋,局促地跟墨鲤道几句谢,就去祠堂那边,他家是苦主,怎说都要问个究竟。
沙鼠跟着溜走,墨鲤想要阻拦,却没有办法在村长家眼皮底下抓鼠,只能由得他去。
儿都撑不住。
墨鲤上来看,就知道村长家从前还是有些家底,房子盖得十分结实,房梁也很粗,这些瓦片铺上去就足够,不必另外修理。
村长儿子爬着梯子上来递瓦片,因为怕天黑,墨鲤看不到,他还打个灯笼。
墨鲤摆摆手说不用,抬头就看到隔壁院落里个妇人抱着小娃往这边张望,发现村长儿子也在爬梯子,妇人慌忙避进屋中。
墨鲤继续打听藏风观事,村长大儿子说话直接许多,没有村长那多忌讳。
昨日见到这小娃家大人时候,衣裳也很正常,怎待在家里就穿得这破?
隔壁家房子不小,而且不算破败,至少几年前还修缮过,说明原本日子是过得去。
个人家里忽然没钱,却怕别人看出来,除爱面子,就是有难言之隐。
加上在短时间内掏空家底事不外乎三类:遭灾遇贼、生场大病、沾赌迷上嫖。
遭灾事虽大,但就算是最小家里被盗也瞒不住其
村长硬要留墨鲤多住天,说晚上没睡好,白天不好赶路。
墨鲤原本就要从那贼身上打探消息,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
进屋子,墨大夫把行囊重新收拾遍,那件差点惹祸金丝甲照旧压在最底层,随后开始思索昨夜那贼失声而叫时候,村长家是否听到声音。
那声音不小,夜里又安静。
可能听到,只是不知道“金丝”是什。
原来村里说请道长,其实不是藏风观本观里,而是藏风观弟子在筇县附近个小道观,名叫清风观,只是对外还称藏风观之人。
这是江湖门派作风,寻常人或者身份不够江湖人能接触到只有外门弟子。
内门弟子能得到真传,外门弟子就学个皮毛,主要为宗门做些跑腿赚钱事。
墨鲤听后,就知道这样个坑村民钱道士抓也没用,他根本不知道什秘密,房顶放木盒就是个骗人说法,并没有别意思。
奇怪是,既然如此,为何总有贼来扒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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