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原本是
叫嚣着要钱没有,要命条比比皆是。
耍赖倒也罢,有鳏夫恶从心起,抄起刀子把索要嫁妆岳家数口人全部杀。
还有案,乃是女子家中父母已死,兄长欠债无力偿还,嫂子出个主意,谋害外嫁又无所出小姑子,以此索还嫁妆。
种种原因,导致这条法令施行不足年,就戛然而止。
墨鲤听,许久无言。
即使抄家,也分为全部抄没,跟不动女眷嫁妆这两种情况。
历来娘家强势,又厌恶女婿,确实有可能因为女儿无出所以去讨还嫁妆,然而这条不在律文之上,真要做也会被人戳脊梁骨骂。
平民百姓家没有那多说道,女子娘家也不可能有权有势,自然是要吃亏。
然而这条为防止夫家近亲逼死女子吞没嫁妆法令,施行得却并不顺利。
娘家讨要嫁妆,夫家就推脱,当年嫁妆单子价值几何,两方各执词,闹上公堂不知几许。
陆璋少年时困苦,后来扶摇直上。
他有野心,有能力,还赶上最好时机。
然而楚朝覆亡,这个责任推不到陆家身上。
世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似千丝万缕,好像念之差就能改写历史,事实并不是这样。没陆璋,还会有第二个谋逆者。
陆家庄房舍半旧不新,迎面那座牌坊上,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墨鲤从前只想做个大夫,连做名动天下武林高手都没什兴趣,竹山县人少,事情简单,他从未想过做个能臣是这难事。
并不是怀着腔热血,就能救国救民。
再多才智,应付层出不穷麻烦,样要心力皆疲。
墨鲤担心孟戚沉溺往事,病情再次发作,正想劝几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有其他人在这里。
还有人在归还嫁妆时以次充好,套上好梨花木家具,算成破桌子烂椅子价,还振振有词,言明十来年过去,东西早就毁坏得差不多。
有些男子,不事生产,游手好闲,早就把妻子嫁妆花完。
于是东西怎折旧,这些年来用多少,用得合不合理……能扯上三天三夜皮。
法令是好,可是到执行时候,人人怨声载道,于是就成怨政,法令自然也就执行不下去。
甚至为此还闹出不少命案。
夫家姓氏、还有娘家姓氏,加起来组成个不是名字名字:节妇陆张氏。
这牌坊就像陆家庄门面,周围没有杂草,上面也没有青苔,高约十尺,隔很远就能看到。
“世间弊病诸多,纵然费劲心思,也很难找到解决之道。”孟戚神情莫测,他沉声道,“就似葫芦掷于水中,按住这头,另外头又飘上来。若是双手起上呢,便如强行镇压,按是按住,可是葫芦终究想着如何挣脱你施加这股力。上有令谕,下行其道,人难道不比葫芦复杂许多?”
楚朝曾经颁布道法令,出嫁女子若是亡故,又无子女,夫家需得归还所剩嫁妆。
这条法令理是顺,女子嫁妆乃是娘家期盼她在夫家过得好,那等大族,嫁妆里什都有,连布匹都要分为穿衣料跟床上幔帐,梳子镜子首饰、整套家具,甚至金漆马桶都有。这些财产严格地说并不属于夫家,而是女子所出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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